“昨日午時之後再不見你們蹤影,你們是在抄錄《詩經》?”一旁的張賀突然間想起昨日幾乎一天不見他們兩個人的影子,遂問到。
二人點點頭。
“昨天聽聞先生近日要走,我就和病已商量著要給老師送上禮物。但是,思來想去,卻沒有合適的禮物。最後,病已出了一個主意。先生是教我們詩的,不如我們抄一部《詩經》......”張彭祖向張賀解釋到。
一箱子竹簡,竹簡上,是用小篆整整齊齊寫出來的《詩經》。
沒有什麼禮物,會比這樣的禮物,能讓澓中翁更加滿意了。事實上,他也確實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病已,彭祖,你們有心了。”笑過之後,就是感動,被感動著的澓中翁輕聲道。
一書,勝過其它禮物太多。
“好!好!好!”張賀連聲讚歎。“和你們兩個相比,我這禮物都羞於見人了。”斟酌二一二後,他又道。“不過,我還是要拿出來。張福,將禮物帶過來。嗬嗬......”
劉病已和張彭祖也跟著笑了起來。
張賀的禮物倒也不多,也是一個小箱子裝著的。
“澓先生。一點薄禮,還請收下。”澓中翁想要推辭,張賀卻堅持道。“先生來長安一年,不辭辛勞教導兩個孩子,著實辛苦。這些禮物,不值什麼錢,請先生不要推辭......”
澓中翁最終還是收下了禮物:“那就多謝掖庭令的禮物了。”隨即又扭頭看向劉病已和張彭祖。“病已,彭祖。”
“先生!”
“學如逆水行走,不進則退。今後,你們一定要自勵自勉,功課萬不可鬆懈!”澓中翁囑咐到。
“謹記先生教誨!”二人齊聲應到。
“我相信你們能做的得到。”澓中翁點頭道。
“如今天色不早了,先生還是早些上路吧,不然臨到黃昏,怕是會錯過了住宿。”張賀抬頭看了看天,日上三竿,遂道。
“如此,後會有期!”澓中翁轉身上了馬車。
“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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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銀盤高掛。
劉病已坐在走廊的欄杆上,抬頭望著天上的月。
涼風習習,將淡淡的花香送入鼻中。
“病已,夜已深,該睡覺了。”一個拉得老長的身影,越來越近。
“彭祖,你先睡吧。”劉病已沒有回頭。
來人,正是張彭祖。
“可現在都快到子時了。”
“無妨,你先睡吧。我想一些事情。”
“那......好吧。你早些回來。”
劉病已點點頭。
“該出去走走了。”張彭祖離開之後,他抬起頭看著清冷的月,嘴裏喃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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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劉病已,張賀一愣。
“叔父,我想出去遊曆。”劉病已將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
“遊曆......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張賀反應了過來,問到。
劉病已沉默片刻,道:“叔父,我覺得,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我覺得,自己知道了解的東西,還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