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這什麼情況?”牧然一邊動作麻溜的給兩人包紮,一邊疑惑。
“一種毒你倆一個內服一個外敷,刺客那邊是實在沒藥可用了?………嗯?”江蘺突然覺得身旁一片寂靜,一抬頭,發現那邊蔣蒙和張則誠用一種不可言說的目光向她使著眼色,顧塵低著頭假裝自己不存在,
倒是江蘺正直的很,見沒人說話堅定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顧塵:“………..”
牧然瞬間了然,目光在顧塵和江蘺之間來回過了過,滿意的露出了慈善的姨母笑,決定待會兒拉著蔣蒙他們倆好好問一問。
江蘺看著顧塵,隻覺得他身後的狐狸大尾巴搖了又搖。
“行了,”牧然給兩人包紮完拍拍手,“從今天起每隔五天我給你們施趟針,兩個月下來就能把這毒徹底排完,”
她又轉向顧塵:“雖說這劍傷看起來重了些,但幸運的是沒碰著要害,養段時間就好了,但要小心別沾了水。”
顧塵點頭稱是,勉強起身望向江蘺:“將軍,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獵場了,秋獵是大事,沒人看著我總是不放心。”
“傷成這樣了還去什麼獵場,你站起來都難。”江蘺反駁,“你現在這兒寫著,待會兒我會派人送你回顧家,剩下的事兒你不用操心,獵場我幫你盯著不會出問題。”
她頓了頓,“此番遇刺還是要謝謝你出手相助,今日後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直接到侯府找我就是。
隻是這件事情還是要勞煩顧公子莫要告訴他人,免得引出不必要的麻煩。”
她說完起身準備離開,剩下牧然三人也各自準備出發。
正當她走到門口時,身後傳來一聲:
“將軍。”
江蘺回過頭。
顧塵靠在床頭,將先前江蘺遞給他的衣裳捧在手裏,永遠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將軍,我們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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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行人走出了一段路程,剛剛在房間裏不方便問出口的話在現在終於被張則誠問了出來。
“打獵中途突然遇刺,是一支訓練很有序的隊伍,而且…他們知道我肩上有傷。
我一時不察被鑽了空子,幸好當時顧塵在,他幫我擋了一劍。”江蘺簡單概括。
“所以,還是上頭的那個人?”
蔣蒙小心的問。
“應當是的。”江蘺沒有什麼表情。
她肩受傷這件事情隻有軍隊中她的幾個副將知道,要說還有旁人,那隻能是當時設下埋伏對她下手的背後主使——當今聖上。
這皇上周瑾玉的確是一個極度分裂的人。至少在蔣蒙他們看來是這樣的。這家夥十分忌憚江蘺,甚至可以說是恐懼。
他從一開始對江蘺的反複言語試探,再到派人插入軍營監視,再到現在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殺。
蔣蒙幾人都聽的出來,這次皇上下的就是死手,若不是碰巧遇上顧塵一直跟著江蘺,按照當時的形勢,在對方人手眾多,訓練有素且知道江蘺弱點的情況下,她根本就不可能活著走出那片獵場。
照這樣說來,皇帝本該是恨透了江蘺,可偏偏在江蘺即將毒發死亡時送來解藥,從不插手江蘺的兵權,甚至特允江蘺帶著刀進入宣德殿。
簡而言之,隻要是江蘺想反相殺了這皇帝,她可以有無數個機會。
他好像是一邊竭力保持著對江蘺的信任,恨不得給她所有的兵權,一邊又深深的忌憚著她,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他的確是矛盾的像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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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帳篷內。
“所以,你們又失敗了?”
年輕的帝王倚在塌中央的小桌上,明黃的長袍和未被束起的長發從塌上瀉了一地,慵懶的癱著。一隻手托著一隻酒杯,他盯著那隻杯子,麵部很柔和,甚至讓人看起來覺得他心情很好。
隻是那穿著黑衣的侍衛猛的跪到了地上。
“是,屬下該死。”
“的確是該死,朕給了你們五十個人,殺不了一個身受重傷的姑娘。嗯?”
“不…皇上饒命!”他腦子瞬間空的不行,隻剩下陣陣的耳鳴,冷汗也是瞬間淨透了裏衣。
“我們…我們本來是不會是失手的,但是….但是江將軍她並不是一個人,她身邊還有一個男子,那男子他…他箭術了得,又在最關鍵的時候替江將軍擋了一劍,我們…我們這才失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不僅向阿離暴露了是朕想殺她,還讓她被別的男子救了下來,將她推給了別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