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黨委組織針對殘餘舊西藏的製度采取“三三二”政策,自治區域劃分為多個黨為核心領導的管轄市。
這個期間,來了一個漂亮的女記者,年紀與我相訪。
她叫錢蘭,山東濟南大學畢業有三年了,在學校入的黨。前段時間在報社工作,聽講西藏在搞建設,便來向我們指導工作。
所裏比較偏僻,剛來的幾天和我們住在一起。
十幾個粗壯的漢子擠在一起,每天來來回回的汗臭味讓人難以忍受,她也沒吭一聲。
後來,休息室裏又鑿了一個洞,蓋上厚牛層布,供她一個人睡覺。
也總算和我們一幫粗男人隔開了距離。
偶然間,她和我有了搭話的機會。
“楊警官,打擾一下” 她站在我麵前,身高才到我的胸口。
“怎麼了?” 我停下手中的筆,望著柔弱嬌小的她。
“掛牛皮布的釘子掉了” 然後又吞吞吐吐的頓出句:“太高了,我夠不著”。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話逗的一笑,看著她像是做錯事的樣子,我又心疼不已,轉手放下手裏的工作起身站了起來。
錢蘭才到我的胸口,我寬大的肩完全能包下一整個她。
給她釘上布時,她就在我身後,默默的看著我的背影,好幾次回頭時,眼神便與她碰撞到了一起。
她總會下意識低下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稚嫩的臉早已撲紅。
之後我們也沒說過話,她和徐警官出去了一段時間。
徐警官接警的地方在紮達縣,途中要路過野草泊。
她一聽便迫不及待的說:“上大學那年就聽同學說藏景的野草泊特別浪漫,好想去親眼看看”。
徐警官沒考慮就答應了下來,她拿上相機,在原地開心的衝我比了一個耶。
我也微笑的點了點頭,在我心裏,她一直很像我的妹妹。
十七歲那年,剛鬧革命那會。縣裏工作的父親被當作反動派,在街上人人喊打,他東躲西藏,我母親在生我妹妹時流產大出血,生命定格在了手術室。
在家裏,我妹妹楊司雪很不受父親的待見,當時迷信還挺深,村裏都覺得是她的孽緣太重,是個禍害。
她沒上過一天學,隻要在走在鄰居的門口,就會被裏麵的人趕走。
甚至還會在她經過的地方插上柳條來避邪。
她很瘦很弱,眼淚經常在眼睛裏打轉,我最心疼她了,以至於心都要溶化了。
有次,她哭啼啼的捂著嘴,緊緊抱著我,沙啞的嘶聲力竭:“我想死了,我要死了!” 張開口,血淋淋的唇上沾了一顆磕掉了的牙。
我緊緊的貼住她,抹去嘴角的鮮血,心疼的問:“和哥哥說怎麼了?”。
她抽泣的斷斷續續:“王叔,把,我,一腳,從,他家踢開了”。
一時間,我憤怒到了極點,把她帶到診所止住了血,醫生是個大學生,沒有把我妹妹當作牲畜來看。
見王叔在家門口凳子上曬太陽,我青暴起,順手一塊板磚,給他腦袋上開了一窟窿。
之前父親再也沒敢回家,消失了一樣,警察也把我帶進所裏了。
正好也是嚴打,十七歲的年紀,我被學校開除了,那時檔案還沒有普及。
因為又是未成年,監護人又聯係不上,晚上我被老師領了出來,回到家後。妹妹早已被吊死在屋梁上,麻繩掰斷她的脖子。僵硬的皮膚上印進深深的血痕。
直直掛在半空中,搖曳在月光下。
那是我一生抹不去的痛,殺害她的竟然是親生父親,也就是我的爸爸。
據後來交代,他因為我這件事後被村裏人咒罵養了兩個怪胎,出於對妻子的愧疚,將本來不受待見的妹妹親生女兒活活吊死。
他說著他會陪妹妹和我母親一起死,卻無奈強顏歡笑她沒有投個好胎。
從此,我便和他斷絕了父子關係,如願以償,他最終被中級法院判決死刑,緩期四年,王叔也在獄裏待滿了兩年的刑期。
來年春天,我考上了陝西的警官職業學院。
四年後,冤有頭償有主,在法場,我扣響了指向他腦門的槍。
回來時給我桌上遞上了一束剛采的小黃花,還帶來了幾張藏區的風景照片,用杯子壓在了我的記事本上。
然後不慢不快的跑開了。
徐警官解開腰帶,對我講著剛剛接警發生的事。
“紮達縣小兩口子結婚不久,
傍晚太陽剛下山,我在辦工桌上翻起了檔案室裏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