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擅傷好後,二人去了虞家,向虞為岷和林濛告別。
他們要回漱宜城一趟,裴寧要回去探望父母,阿擅要去提親。
林濛目送他們二人離開後,才轉回身,看見虞為岷站在身後。
他現在在吏部做侍郎,如今一身官服,懷裏拿著帽子正準備去上朝。
“阿濛…如今再重回來了,你總該和我說話了吧?”
虞為岷表情無奈又卑微。
“你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何必和我說?”
林濛冷著臉和他擦肩而過,虞為岷長歎了口氣,摸著腕間因為放血留下來的疤痕。
“對不起,阿濛。”
可惜林濛沒辦法停下腳步了。
他殺了自己的孩子。
漱宜城。
“阿爹,阿娘!”
曆經數日,裴寧和阿擅又從建康回來了漱宜城,這座城池依舊平靜而美好。
出發前他們就寫了信回來,信裏說裴寧會帶一個人回來。
他們都以為是濟殿。
畢竟對外都說濟殿歸隱了。
直到坐在飯桌上,裴思遠看了看爹娘的臉色,給裴寧夾了塊菜,偷偷問:
“不是濟殿嗎?這是誰?”
裴寧看了眼阿擅,阿擅已經站起來說道:
“伯父伯母好,我叫虞再重。”
“喂,阿爹!”
裴寧又一次被關在了門外,不過這一次是裴將軍,她爹本人。
“小寧,別勸了,你爹過陣時間就好了。”
裴夫人拉著裴寧走到院子裏,語重心長道:
“你跟我說,你是不是和濟殿有什麼誤會,才隨便找人嫁了?”
“阿娘,我認真的,我沒有開玩笑。”
但具體什麼原因,又不能和阿娘說,裴寧抿了抿嘴,一副無奈的表情。
“行吧,你自己也是個大人了,做事你要負責。”
裴寧認真點頭答應了。
裴夫人離開時,還看見裴思遠堵著虞再重在角落警告他:
“我不管你是怎麼花言巧語騙她的,當初婚約已經作廢了,你不要再糾纏了。”
阿擅的表情無辜極了:“我沒有騙,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裴思遠一聽這話就炸毛了,聲音自然大了點兒:
“你以為我傻嗎?”
“裴思遠!”
他的話還沒說完,裴寧就跑出院子拉起阿擅的胳膊往回走,邊走邊瞪了一眼裴思遠:
“你再背地裏欺負他我跟你沒完!”
阿擅在進院子前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徒留裴思遠一個人在角落罵罵咧咧。
“阿爹,你打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你說。”裴將軍倒很講理,一聽就打開了門,卻見阿擅也站在門外,臉更黑了幾分。
“裴將軍,我想娶裴寧。”
阿擅倒是很認真地講,裴將軍皺起了眉。
“我在跟我閨女說話。”
如果是濟殿說出這話,裴將軍絕對想都不想立馬答應,但如今,卻不是。
“裴將軍,我想娶裴寧為妻,和當初在建康說的一樣,咱們一起吃飯那次。”
一起吃飯…
裴將軍想了一夜,翻來覆去睡不著,連帶著裴夫人都沒睡好,第二天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裴將軍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這下生氣的隻剩裴思遠了。
但阿擅並不在乎。
裴寧倒是帶了一盒糕點去看他,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總歸沒有再刁難阿擅了。
從漱宜城離開後,他們又去了折木,裴子玨和魏成都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