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兩元。”

悅客便利店內,收銀員妹子臉上帶著職業微笑。

肖煜霖低頭擺弄手機,抬頭時臉上多了些許尷尬之色。

收銀員妹子看了一眼他黑屏的手機屏幕,善解人意道:“先生,現金也是可以的。”

肖煜霖扯扯嘴角:“不好意思,我不要了。”

這年頭,出門帶現金的,應該沒多少了。

當手機支付普及後,肖煜霖的身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現金。

所以當他手機沒電自動關機後,他連一瓶兩塊錢的水,也買不起了。

算了,忍一忍,回家喝吧。

肖煜霖走出便利店,被外麵的風一吹,猛然想到一個特別重要的問題。

無法支付,他買不了水,同樣也坐不了車……

此處是市中心,他家在城北,出租車要坐二十分鍾,靠兩條腿走回去也就是一個小時左右的事。

然而關鍵是,聚餐後喝了點酒的他,現在腦袋暈暈乎乎的,雙腿綿軟無力,一步也不想走……

再然後他發現,出門比較急,鑰匙忘了拿……

不幸全都在一晚上發生了。

有句話叫做辦法總比困難多。

但在酒精的麻醉下,肖煜霖現在隻想躺平擺爛。

他真就這麼做了。

附近有個廣場,廣場有長椅。

他直接躺上去,挺屍。

望著深邃無星的夜空,樂觀的想,難得有機會感受一下淪落街頭的感覺,不能浪費。

好在現在是炎熱的七月,就是木質的長椅有點硌人。

酒的後勁太大了。

酒精作祟下,他閉上眼睛,意識越來越渾濁……

“喂?喂!”

“你、你沒事吧?”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肖煜霖感覺有人在叫他。

他眼皮就跟被502膠水粘住了一樣,沉重的根本就睜不開。

“唉。”一聲歎息。

“一身的酒味,喝這麼多酒幹嘛!”一聲嘀咕。

“肖煜霖?”

咦,迷糊中的肖煜霖疑惑。

跟他說話的人認識他?

是誰?

啊,腦袋好沉好渾,想不起來。

“唉。”又是一聲歎息。

沒多久,他感覺有人拽著他的胳膊,企圖把他拽起來。

一米8幾的他對對方來說,顯然是個不小的挑戰,她拽了一下,沒拽動。

“沉的跟豬一樣!”她嘟嘟囔囔抱怨著。

眼睛怎麼都睜不開的肖煜霖:“……”

“喂,你自己能不能使點勁兒?你要再這樣,我就把你丟在這兒不管了!”

她氣急敗壞了。

可能是肖煜霖的身體對身下堅硬的木椅十分抗拒。

可能對方語氣中對他透露出的關心讓他很有安全感。

當然也可能是對方的威脅起了作用。

在還沒想起對方是誰的情況下,渾渾噩噩中的肖煜霖,在對方拽著自己的兩條胳膊試圖再次把他拉起來的時候,他努力用身體裏殘餘的力量進行配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酒精麻痹了他的小腦,他人雖然起來了,可跟不紮根的小孩一樣,踉踉蹌蹌的就要往前栽去。

完了,我的帥臉。

都怪那些孫子,非得讓我喝兩杯喝兩杯,都跟他們說了,我酒量不行!

這是肖煜霖即將栽倒時,渾濁的腦海裏冒出來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