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三月。
大賢良師張角死後四年,中原黃巾軍餘部於各地再次起事。
大漢王朝戰火再起。
天子劉宏采納太常劉焉之建議,改刺史為州牧。
刺史本為一州之監察官,並無軍政大權。
州牧則可執掌地方軍政大權,募兵禦敵。
劉焉、劉表、劉虞、黃琬等公卿大臣,先後被天子派往各地擔任州牧一職。
本該前往並州擔任刺史的丁原,並沒有順勢成為並州牧,反而被人截胡了。
“張常侍,該出的錢,我丁原一分不少出!”
“為什麼朝廷要封劉準做並州牧?”
“這劉準是什麼來頭?”
“憑什麼代替我出任並州牧?”
“我不服啊!”
洛陽西園內,丁原向十常侍之一的張讓大倒苦水。
自從並州刺史張懿戰死後,這個職位就空缺了。
騎都尉丁原,拿著錢到西園買下了並州刺史這個職位。
可上任前,朝廷下令,刺史改州牧。
他沒有順勢被提拔為州牧,反而是那個什麼劉準當上了並州牧。
此刻,丁原手中的詔書,如同是一紙空文。
張讓解釋說道:“天子曰:劉準,少年老成,德財兼備,可為並州牧!”
“德才兼備?”丁原皺眉。
他根本沒聽過朝廷裏有這號人,更不要說德才兼備了。
張讓掐著蘭花指,又說道:
“劉準,字武德,東海郯縣人!”
“十八歲,被推舉為孝廉!”
“二十一歲遊曆大江南北!”
“二十三歲擔任中牟縣令!”
“二十五歲受封青雲校尉!”
“二十七歲擔任並州牧,這不是很合理嗎?”
丁原趕忙搖頭:“二十七歲,資曆尚淺,他憑什麼擔任並州牧?”
張讓笑著解釋道道:“他爹是劉虞啊!”
“劉虞……了……不……起……啊……”
丁原越說越虛,最後自己變成了蚊子音。
劉虞宗室出身,原本是要擔任太尉一職的,臨危受命去出任幽州牧。
而他丁原,不過是大將軍何進的諸多屬下之一,現任職位也隻是騎都尉。
跟劉準兒這種宗室出身的官二代,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更何況劉準還是比他高一級的青雲校尉。
劉準能出任並州牧,說好聽的叫平步青雲,說難聽的就是個靠爹專業戶。
錢再多,也比不過人家出身好。
“張常侍,既然我做不了並州刺史,那這個,這個……”
張讓斬釘截鐵的說道:“你買的是刺史,沒說一定要去並州上任,涼州也不是不行啊!”
丁原:“我去涼州當刺史?”
張讓笑眯眯的點頭:“是涼州牧,這次給你打個對折!”
丁原:“???”
……
並州境內。
三千士兵護送一輛馬車,在蜿蜒的官道上緩緩前行。
馬車內,一名一身高八尺,麵如白玉的英俊男子,悠閑的翹著二郎腿。
身旁一名粗布麻衣的老奴,整理朝廷下發的詔書和公文。
有加封劉準為並州牧的詔書,還有並州牧的印綬。
更有近日來並州呈遞到朝廷的奏書。
老王道:“少爺,並州捷報頻頻,自從前任刺史張懿被殺後,匈奴和黃巾軍節節敗退。”
“嗯!”劉準滿意的點點頭。
臨行前,張讓就是這麼跟他說的:
去了並州,穩住當前形勢,與南匈奴和談,平定境內造反的黃巾軍。
然後,並州就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了,想怎樣就怎樣。
“老王,我們到哪了?”劉準開口問道。
家奴老王笑著說道:“少爺,我們剛過了壺關,再往前就是上黨郡了,再有三五日咱們就能到太原城上任了!”
“從今以後,我也是一方大員了啊!”劉準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二十七年前,他重生到東漢末年,成為了劉虞的長子。
在父親的諄諄教導之下,從小讀四書五經,學禮、樂、射、禦、數。
書沒有白讀,劉準發現想要在這個荒誕的時代往上爬,就不能遵循常理。
四書五經都是狗屁,皇帝都能買官鬻爵。
你不適應這個時代的生存法則,你怎麼立足?
靠係統嗎?問題是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