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烤煙和酒氣剛散,早起的人兒就打開車燈,替磨蹭的太陽打卡上班,這就是現代化大都市的樣子。但和混亂的大都市不同,這兒街道上的車雖多,卻井然有序,行人也多,但都相互禮讓。車來車往人來人往的,竟聽不到一點惱人的噪音。
每每看到這和諧的一幕,一棟獨立於高樓大廈之間的別致小房窗戶後,剛做好早餐的湍緹葉-鳳秀兒就要自豪一陣,因為這一切都拜她的二弟所賜。她的二弟——全安市副市長,是有史以來最年輕也是最有為的市長。一想到這,鳳秀兒更是自豪,但她的高昂的情緒很快萎靡。
“唉~”
“姐姐,您在歎氣嗎?”
“嗯?沒,沒呀。”
鳳秀兒轉身看去,正是她那引以為豪的弟弟,此時他已洗漱完畢,穿得西裝革履從臥室走出。一臉英俊自信自不用說。
“我明明就聽到了,怎麼,還有什麼心事瞞著我?是我不能知道的那種?”
年輕人雖是笑著講話,後半句卻自然而然地帶點威脅語氣。
“沒,沒有,你想多了。我隻是為你歎氣,你的能力完全可以當正市長,他們卻以年齡的理由卡住你。”
“嗬嗬,不怪他們,他們並非不相信我的能力,隻是不相信我的十六歲年齡罷了,姐姐,您也要理解他們。”
“好。”
年輕人來到餐桌,餐桌上可謂是琳琅滿目。有外麵早餐店鋪常見的肉包油條豆漿,也有隻在南方茶點鋪裏才能看到的叉燒包糯米雞蒸排骨,但和它們放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的,還得是國外糕點,如日本壽司,英國黃油蛋糕,法國法棍等。
年輕人坐在餐桌上開始用餐,期間他全神貫注著享受食物,這不僅是因為鳳秀兒的手藝不錯,還有家族規矩的束縛。
“嫂子!你過來一下!”
年輕人剛剛走出的臥室裏傳來一聲嬌吼,剛給弟弟倒完熱咖啡的鳳秀兒又立馬卸下圍裙,小心翼翼地進入傳聲的臥室。臥室裏是一個同樣年輕的女子,她身上穿著幾乎全透明的白色睡衣裙,三點處毫無遮掩地暴露在鳳秀兒麵前。
同樣身為女人的鳳秀兒對此當然不以為然。實際上,任何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對這副毫無性感可言的身體曲線,以及幹癟的胸脯產生任何興趣。
“龐娜,你怎麼了嗎?”
“嫂子,你快過來看,幫我看看這是不是懷上了?”
鳳秀兒不嫌沾滿驗孕棒的尿液,並將它湊在鼻子跟前看。
“對不起,龐娜,隻有一條杠,你沒懷孕。”
“啊——好吧。”龐娜恢複悶悶不樂的樣子,“幫我換衣服。”
“還是先吃早餐吧?你的衣服容易弄髒,要我把早餐送進來嗎?”
“不用了,我在外邊隨便吃點就好。嫂子,肚子那裏勒緊點,今天可要去見隔壁市的市長呢!”
“好啊好啊,這裏會太緊了嗎?”
“正好。”
剛幫龐娜穿好衣服,一打開臥室門就見到一個和她一樣高的男孩正瞪著眼看她。
“大!姐!你忘記給我燒烤鴨啦!”
鳳秀兒聽罷一臉委屈,眼神穿過大男孩飄向還在享受早餐的二弟。
“德魯,怎麼可以這樣子和大姐講話呢?”
另一個女聲從樓梯上傳來,她輕柔的聲音夾帶著沒有任何威懾力的責怪,但還是讓大男孩嘟著嘴,將爪子從鳳秀兒胸上撒開。
“瑞琪兒,早上好啊。”
鳳秀兒看到走下樓的妹妹,還和以前那樣親切地打招呼。瑞琪兒臉上又多了兩行新增的淚痕,而且這已經連續三個星期——自從鳳秀兒第十九個逝歲日以後,她就開始隔三差五躲在被窩裏夜哭,一開始還有人問候她,但隨著她臉上的淚痕越來越重,大家反倒習以為常。
“早。”
妹妹有氣無力的回答,讓鳳秀兒因忙碌衝散的恐懼再次襲來。但還沒來得及仔細感受,這股恐懼就被一個洪亮的聲音驅散。
“好,既然大家都出來了,我們就簡短地開個家庭會議。都坐到餐桌上來吧。”
所有人都迅速坐到餐桌上,隻有被稱作“德魯”的大男孩慢慢吞吞,悶悶不樂地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年輕人耐著性子等他,最終他還是沒能選好坐哪,幹脆坐在三姐瑞琪兒腿上。等他坐穩後,年輕人立刻詢問。
“湍緹葉-德魯冰得,是什麼事惹你不開心?”
“我要吃烤鴨,但大姐忘記了!”
德魯帶點怨恨地瞪向鳳秀兒,眾人也跟著注視,除了瑞琪兒。鳳秀兒嚇得眼睛隻敢看不停抖動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