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山抱起暈倒的小肥,讓判官和閻王安排好人手看著這幾百個空間球,但凡獲得張大福原諒的亡靈立刻安排轉世的事情。然後抱著小肥就離開了。
岱山拿出一件散發清瑩光輝的小舟。岱山輕念口訣,然後把小舟拋進黃泉冥河,那小舟瞬間變成可以載人的大船。
那船從外看就是一個白色不知什麼材質建造的兩人小舟,走進裏麵會發現內有乾坤。現如今除了岱山估計沒有人認識乾坤舟。
乾坤舟本是媧娘天破之時建造出來解救生靈的神舟。內裏是媧娘用靈力擴建的一方空間。乾坤舟在媧娘隕落後便消失不見,沒想到卻在岱山手上。
甲板之下是一座與人間廟宇一樣的大殿。紅磚綠瓦,簷翹鈴響,香火之氣繁盛。
岱山抱著小肥穿過四季如春的前院,推開清濁交纏的後院大門。後院正中間是一個和黃泉之源一樣的一口泉眼,再就是幾間房間,再無其他。
岱山把小肥放進那口泉眼,然後抽出自身的濁氣連接泉眼中的黑氣,另一頭連接小肥身體。有了牽引,源源不斷的混沌之氣被吸收進小肥體內。若是一般亡靈或是妖物吸收一點點就足以被撐爆,而小肥把那泉眼中所有的濁氣都吸收光了才停止。正欲吸收和濁氣交纏的虛空之氣時,岱山拋出身上的那件青衫覆蓋在小肥身上把她抱出來。那虛空之氣找不到載體,就回到泉眼之中。
原本不透光的黃泉河上,出現一艘散發光輝的船,孤獨的飄著。閻王等在地府千百年生活的亡靈們還是第一次知道茫茫無邊際,銷魂蝕骨的黃泉上是有船能渡的。
岱山坐定,慢慢吸收虛空之氣,然後煉化。如此反複十幾次,岱山周身出現遠古神族才有的頸項光圈,流光熠熠。
岱山脫胎換骨,像幾萬年前修煉成神的人族一樣,祥光環繞。沒錯岱山成仙了,可惜仙人早已經消失,岱山也就不需要齋戒沐浴,更沒有仙娥接引,萬仙迎接的排場。
沒有了濁氣的對抗,泉眼開始變得不穩,轟轟然要噴發的情形,乾坤舟也開始出現劇烈晃動。岱山迅速扯掉蓋在小肥身上的青衫,然後抽出小肥體內的濁氣。就如仇人一樣,遇見就糾纏的兩種氣體再次平衡。
岱山把小肥抱到前院,借著人間香火不斷滋養小肥的魂魄。小肥漸漸蘇醒。不該說小肥,應該叫子土。
子土睜眼看著氤氳煙火,不免傷感。看見五色生輝的岱山,伸出手要去摸岱山的頭時,發現岱山已經比她高出很多。感慨道:“小山,長大了。”
“嗯,我已經可以保護你了。”
“小山真厲害,居然能夠改造媧娘建的乾坤舟。”子土虛弱的慢慢走上甲板。
話說這乾坤舟雖是媧娘用靈力煉造的,為的保留最後的人族,躲避天神的追蹤。所以這小舟也是天地人三道之外的境地。這舟當年也隻是小小的一方天地,容納也就百來人,現如今已經可以容納山川百座。並且此間還與人間廟宇相連,容納天地未開之精氣,對於神人妖皆是一處洞天福地。最最厲害的是,乾坤舟已經認岱山為主,他若是在裏麵做什麼,真的是天不知、地不知,隻有他知道。
“阿土,下去吧。黃泉水會和你產生共鳴,你如今承受不了。”岱山抱起子土就往船內部走去。
子土聽見岱山對她的稱呼發生了變化,也不下去隻是笑道:“小山,真的長大了。也不叫我姐姐了。”
岱山紅著臉摟著子土說:“我比你高了。我可以保護你了!”
子土輕輕推開岱山,走到船沿,看著隻有她才能看清的黃泉河麵。河麵看似金黃金黃,實則是隔絕一切光源的存在。同時也把能腐蝕神魂妖魄的河水、足以讓神一秒入魔的汙瘴之氣鎖在河底的強大存在。
“小山,你傷好了嗎?”子土閉目問道。
“一點皮外傷,早就好了。”
“孩子,對她好一點。我不想你犯錯。”子土說完猛然睜眼說:“破!”
隻見那黃色液體出現一道道裂痕,那磅礴的汙瘴之氣從裂痕之中擠出。隨後將子土放出的那部分還沒有和小肥融合的碎魂瞬間包裹。
子土的魂魄被黑色氣體包裹,岱山站在一旁看著不斷旋轉壯大的黑色氣體,也不擔心子土受傷。畢竟當年子土為了創建冥界,就是借助這個黑色氣體不斷地打磨自身魂魄,才得以成為天地人三界中唯一一個可以不受神魔聞風喪膽的汙瘴影響的神。
輕舟不穩,岱山要做的就是盡量穩住小舟。於是黃泉河上一白、一黑兩種風暴出現,他們各自互不幹涉,相互平衡。
岱山是輸出,力量漸漸弱下來,子土是吸收,越來越強。但是苦於受小肥體內岱山之前釋放的空間所限,子土吸收的黑氣有限。當子土吸收達到上限時,趁著岱山還沒有恢複之時,快速回到小肥體內。接著就把剛才吸收的力量用來衝擊岱山為她建立的空間屏障。
岱山把小肥抱回船中。這次他要跟子土比速度。岱山坐定,他以最快的速度吸收人間傳來的香火、人間的信念之力。子土則在小肥魂海之內,釋放那股黑氣,不停的衝撞困住她的空間壁壘。
終究子土還是慢了一步,壁壘隻是裂了幾條縫隙,但是岱山已經完全恢複,並且實力提升好幾個等級。岱山沒有休息,直接進入小肥魂海,他要把子土的碎魂從小肥體內強行剝離。
眼見沒有時間了,子土趕在岱山到來之前把自己所有的魂力、記憶以及剛吸收還沒有釋放完的黑氣全部從牢籠的縫隙之中輸出,再操縱已經和小肥融合的魂魄快速吸收掉。終於岱山到來時,看見的隻是一個虛弱到站都無法站立的,空白、再次碎裂的魂魄。
岱山將子土的空魂帶出來,安置在黃泉盡頭那個自己花費幾千年打造的夢中幻境中,帶著小肥乘著乾坤舟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