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衣裝的奇林夕起身一步一步向樓梯方向走去,當走到一樓的窗前時,透過窗簾的縫隙抬眼望著漆黑夜空那半輪殘月,此時‘血池’那邊的天也應該是這個樣子吧。
收起翻湧的思緒,靜靜坐在東監高級囚室木桌前,透過壁窗望著夜空那半輪殘月,此時的遊亦不經又想起了出事那晚,三兄弟在地下室中的每一次對話、每一個表情,這段烙在腦中的畫麵已經無法隨著歲月的衝刷淡去,一個人靜下心來的時候它會悄悄的縈繞心頭,吞噬奢侈的寧靜。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不知遊亦腦中記憶的畫麵停格在哪段空間,囚室未掩的鐵門‘即’一下被推開了。當桌前的遊亦收回自己的目光時,一位老者已經穩穩地坐到了他的對麵。
“餘老,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你來不是想說,明天早上不用跑早操吧。”
已到暮色之年的餘奈聽到遊亦這句開場白,黝黃枯褶的老臉頓時流出了憨厚的笑意,抬手撫須,靜靜看著眼前這個有想法的小夥子。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夥子是怎麼知道莫語生離奇死亡的消息,但此時餘奈卻知道找了自己大半天的荼玉不久便會來到這裏,而且手裏一定還帶著自己最喜歡喝的香茶。
“今晚來這裏是為了等一個人,一個對你十分重要的人。”
放下撫須的大手,餘奈將嘴邊這句故意賣關子的話隨著笑意講了出來,而後便閉上了眼睛:
“聽老一輩人講,當一個人的心真正靜下來的時候,順著風聲便能聽到幾十裏外每個人的心跳聲。”
講完這句話,餘奈便沉默了,留給遊亦一個沉寂得令人不忍打破的空間。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股軍靴與筒道地麵的碰撞聲最終還是順著細風飄到了這間寬敞整潔的囚室,等餘老爺子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壺開水兩盞茶杯,已經擺到了木桌上,當然少不了那盒上好的茶葉。
一杯、兩杯、三杯,當荼玉將手中的茶壺再次放到桌麵上時,兩小一大的茶杯裏沏上了香味潤肺的茶葉。
“餘老爺子,最近您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一個隊長想要見你都要找上大半天...”
木桌前的荼玉雙手將一個斟滿茶水的小杯子奉到了餘奈桌前,這句帶有埋怨的話語躍然擺到了桌麵上。
還未等荼玉將那個大杯子遞到遊亦手邊,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撩人心脾的憨笑聲:
“哈哈哈...荼隊長這時在說哪裏話?想必荼隊長已經看到那兩個布袋了吧?”
猛然聽到餘奈這老家夥話裏帶話的疑問語句,舉杯停到半空的雙手猛不丁一抖,幾滴沾有茶香的開水隨勢遞到了幹裂的木桌上。
等荼玉分完茶水坐下來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坐在內側的遊亦起身走到床邊,弓腰從床單下麵摸出了一張五寸黑白照片。
轉身走回到木桌前,將這張黑白照片平方到桌麵上,展現到了其他兩人麵前:
“你們說的應該是這張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