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不甘心(2 / 2)

這聲像是抱怨的話語是從郎白明斜對麵傳來的,一個左耳後有一小塊紅色胎記濃眉大眼的小夥子講出來的。他叫於躍,在Z市擔任民政事務。他也是第一個與奇林夕相見的參議代表,依稀記得那次談話,奇林夕剛聽到他的來意便起身要走,要不是於躍強行挽留,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的奇林夕根本就不會喝完手中的茶水。

看到眼前會議桌前各個代表也是意見不一,坐在正東麵椅子上的一老又拿起了桌上的玉石念珠,閉上眼睛思索了幾秒鍾,嘴裏一直默默念叨著:

“奇林夕是一個上好的人選,奇米琪現在又是孤掌難鳴......”

不知第幾次重複這兩句話的時候,椅子上的一老猛然睜開了那雙深邃的眼睛:

“今晚派人到醫院帶走奇米琪,讓奇米琪同奇林夕見上一麵,監聽他們的對話,看看他們兩個之間還有哪些我們可以利用的信息。”

一老話語剛落,一直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的平嶸衣兜裏麵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魯迅先生曾在《記念劉和珍君》這篇文章中第二段寫道:真的勇士,敢於麵對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設計,以時間的流駛,來洗滌舊跡,僅是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末的悲哀。在這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給人暫得偷生,維持著這似人非人的世界。

隨著Z市市委大院通明的燈光逐一熄滅,Z市第五中醫院住院部樓下的那輛黑色的別克也在黑夜的掩護下逐漸消失在了大街小巷,停在了西環新區護城河邊的一處僻靜陰暗的大樹下。

透過車窗望著窗外那三排燈火通亮的別墅群,靜坐在駕駛座上的這個刮了圓寸留有絡腮胡的小夥子從車前抽出了一盒拆封過的香煙。

隨著嘴裏這一縷淡香的白煙,小夥抬手取下了臉上的墨鏡,嘴裏叼著煙卷講出了嘴邊的話語:

“再過十分鍾,市裏麵就會有人召集三家開會。那時我們會在爐舞機場給你開辟一條離開這裏的路線,路線圖在我交給你的手機裏麵,飛機票和新證件到時會有人給你。如果你還不想離開這裏,現在隻有眼前這個地方是最安全的,隻是你那個一直不肯與我們合作的弟弟會不會接納你,這我們就不敢保證了。”

話講完了,駕駛座上這個叼著煙卷的小夥子連看都不看奇米琪一眼,抬手推開了左側的車門,一下子將嘴裏才燒了一半的香煙吐到了前車輪旁邊。緊隨著那隻下車的運動鞋一下子踩滅了還在燃燒的煙卷,‘噹’的一聲掩上了車門,戴上墨鏡逐漸消失在了這片熱鬧的地方。

副駕駛座上已經換了一身便裝的奇米琪透過前車窗盯著眼前那三排燈火通明的別墅群,伸手拿起車前那和留在這裏的煙盒,取出僅剩的那根香煙,丟掉手裏的煙盒抽出了汽車點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