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英臉掛笑,“朗哥,柳安再不是東西,也是你親兒子不是,將來家裏的產業還要靠他管呢,你要這樣罵,那我不是也不是個東西?”
柳易朗難看的臉色緩和了幾分,“說來說去,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張素英一下子鬆了口氣,剜了一眼柳安。
柳枝枝那死丫頭怎麼可能強得過老東西呢。
要是不肯出這一筆錢,那就把廠子和地皮一起賣了,那不得好一兩個億。
不相信她會狠心,把她祖上的基業就這麼糟塌了。
“是,是,朗哥,是我教育過失,那你趕緊在給枝枝打個電話。”張素英認錯的態度很是積極。
當然,隻要涉及她的利益,無論什麼都豁得出去的。
電話還沒撥出去,劉媽就進來通報,“枝枝小姐回來了。”
張素英喜出望外,看來她總歸是心軟的人。
“劉媽,知道了,你今天放假一天,先回去吧。”張素英爽快地說道,畢竟待會兒要說的可是一大筆錢。
少一個人知道,少一份麻煩。
說來,劉媽到柳家的時間可比張素英多,她是在柳枝枝五歲的時候就來這裏了。
“好,夫人。”
劉媽睨著眼皮掃視了幾眼,出門碰上柳枝枝。
“劉媽,你這是去哪兒?”柳枝枝喊道。
在這個家裏,除了劉媽心疼她,沒有人關心她的。
以前,家裏明明有很多向陽的地方,可柳易朗卻偏偏聽信張素英的鬼話,讓她住進北麵的房間,常年太陽少見,又小又潮濕。
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隻有劉媽常常把她房間裏的被子被套拿出去曬曬太陽。
告訴她長大了,獨立了,就出去住。
而問起劉媽為什麼不願意走。
她總說,你媽媽生平對我不錯,隻要你還沒從這裏搬走,劉媽就會在這兒陪著你。
算來是柳枝枝成長中一抹陽光吧。
“枝枝小姐,你現在結婚了,有自己的家了,劉媽也就沒必要待在這裏,我要回鄉去了。”
“你回去幹嘛,你老家都沒人。”
“劉媽老了,回老家安享晚年。”說著,劉媽眼角一紅,哽咽著說。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事事哪能總是如願。
終歸是要各自回到自己的圈子裏去的。
“可是。”柳枝枝還想勸上幾句,但劉媽輕撫著她的手背,“枝枝小姐,別說了,劉媽走了,自己多注意身體。“
怔愣一會兒,柳枝枝擦拭掉眼淚。
屋裏的柳易朗和張素英兩個人看見柳枝枝進門,就像見到了救星一樣。
“枝枝,你冷不冷呀,我叫妹妹把溫度調高一點。“
張素英給柳秦禾使了眼神,柳秦禾一擺手,室內的溫度已經二十二度了。
她從外麵進來,身上穿得很暖和,並不冷。
也知曉她的熱情,不過是為了要錢罷了。
要錢的嘴臉哄著你,要到了錢翻臉不認人。
柳枝枝的眼神淡漠疏離,坐在了最遠的沙發上,傅伯澗沒進來,在車裏等她。
是她強烈要求的,她家裏的事,他不可以參與進來,說白了。
不想讓人看到她有一個多麼令人難堪的家庭。
不該拉著高高在上的他下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