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猛地用力推開林柏舟。
她以為林柏舟對她至少有幾分溫存，幾分愛意。原來是將她當作金絲雀。他要她笑就得笑，要她哭她就得哭。畢竟她隻是被豢養的寵物。
寵物，談何自由？
而她還無法反駁。
“我以後欠你的，都還給你。”
“反正我也不是你們林家的。你這樣說也有道理。”
“大學了我就搬出去，你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了。我們就兩清，滿意了嗎，林柏舟。”
她沉浸在難過中，甚至直呼其名，卻沒注意到林柏舟越來越蒼白的臉色。
“你住嘴！”林柏舟的聲音帶著隱忍的怒，眼底全是瘋狂。
“還不讓說了？”她負氣想要推門出去。
“你今天敢走出這個門，林芝，以後就不要回來。”
林柏舟的語氣強硬，但是人卻靠著牆角倒了下來，一隻手壓在腹部，滿臉痛苦的樣子。
林芝本在氣頭上，但見到林柏舟的模樣，連忙單膝跪地，攙住林柏舟。什麼氣也記不住了。她驚慌失措：“哥哥。你怎麼了哥哥。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哥哥你等一下，我去拿藥。”
她出門的時候不放心，特意帶了林柏舟常用的藥放在行李箱裏。她知道林柏舟的老毛病，又慌忙去燒熱水，趁著等水開的間隙把人扶到床上。
林柏舟低聲說：“芝芝，沒事，別害怕。我沒事。”
林芝在床邊半跪著，喂林柏舟吃藥。又掖好被子。
她擦著眼淚道：“哥哥。對不起。我說的都是氣話。”
她沉默著：“我和李堯不會戀愛的哥哥。十八歲之前，我都不會談戀愛。”
她在明年的十二月成年。她從來沒想過和除了林柏舟以外的人在一起。
林芝垂眸的模樣乖極了，實在讓人不忍心說重話。林柏舟歎了口氣：“芝芝過來，哥哥抱一會。”
林芝眸中恢複了些許神采。她立刻半倚在床邊，把整個人埋入林柏舟的懷裏。小小的一隻。
林柏舟撫摸著她的頭發，不帶情色意味地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芝芝乖，今天哥哥說的話太重了。”
“哥哥不好。”
向來矜貴冷淡的人，破天荒地服軟，更令人心動。
林芝聲音悶悶地：“我知道哥哥。我說的也是氣話。哥哥你以後，好好吃飯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
“好，知道了。”
林柏舟服了藥後睡去，他昨晚沒怎麼睡，今天白天又連軸轉，實在是累極。林芝趴在床邊，一直等他睡著。
直到身邊的人呼吸變得平穩，她才伸出細白手指，一寸一寸地撫摸男人英俊的臉。額頭，鼻尖，唇峰，下巴。
如果不是遇見林柏舟，她也不敢相信，自己可以這麼喜歡一個人。
她甚至病態地迷戀照顧他的時刻。
甚至某個時刻產生過陰暗的念頭。如果哥哥可以一直這樣虛弱就好了。她會一直照顧她。
但是目光複又觸及男人虛弱的臉和蒼白的嘴唇。
算了，還是喜歡健康的哥哥。
她會心疼。
林柏舟有次骨折，在病床上休養大半個月。她每天都會到醫院，看林柏舟有沒有好一點。她會想方設法逗林柏舟開心，講學校的趣事，和林柏舟下棋或者拚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