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禮拜六,趙扒皮破天荒的沒讓加班。
宋離離一覺睡到了中午十二點才迷迷瞪瞪的醒來。
她坐起來揉了揉額頭,抓了一下亂成雞窩的長發起床洗漱。
邊洗漱邊糾結中午是出去吃還是自己做,出去吃不知道吃啥,自己做又懶得做。
正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她叼著牙刷到房間裏麵找手機,終於循著鈴聲找到了掉在床腳的手機。
是肖文清打來的。
宋離離剛把手機拿起來還沒來得及點接聽就自動掛斷了。
正準備打回去肖文清又打了過來。
宋離離點了接聽,還沒來得及說話對麵就劈頭蓋臉開始輸出。
“宋離離你死了嗎?打你電話都不接。”
宋離離歎了口氣。
“我剛才在衛生間沒聽到,你有什麼事就說。”
肖文清哼了一聲,拔高了音量。
“沒事我也不會找你,你弟弟學校運動會要買運動服和運動鞋,還有家裏空調壞了要買新的,你先轉五千塊錢過來,不夠再跟你要。”
宋離離說了句好就把電話掛斷了。
她把手機扔到床上,感覺整個人乏力極了。
這個月工資還沒發,轉了五千給肖文清後剩下的錢都不夠交房租了。
還吃個屁的飯,餓死算了。
宋離離如是想到,但還是強撐著打起精神回洗手間繼續洗漱。
她回洗手間洗漱完,換了衣服就出門了。
在樓下的花店裏買了一束最便宜的小白花就上了公交車。
這趟公交車是開往郊外的,她坐了兩個多小時,在墓園東站下了車。
墓園的保安是個四五十的大叔,看到宋離離笑著跟她打招呼。
“小宋又來看你媽媽啊。”
宋離離也微笑著打招呼。
“楊叔下午好。”
楊叔哎了一聲。
“好孩子,進去吧。”
宋離離點了點頭就進去了。
這地方她來過太多次了,閉上眼睛都能找到那個位置。
一塊石碑,一張照片,這就是她的媽媽。
二十年前宋離離的媽媽因為抑鬱症跳樓的時候她才五歲。她永遠記得那天傍晚的晚霞是那麼的好看,金燦燦的。
媽媽抱著她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決然的縱身一躍,像一隻飛鳥一樣下墜,綻放了一朵血紅色的花。
那時候的她還不知道什麼是死亡,她大哭著喊媽媽,卻沒有任何回應。
後來媽媽被裝在一個小小的盒子裏,再埋進土裏。
從那天起她想見媽媽就隻能到這裏來了。
宋離離把買來的小白花擺在墓碑前,然後從包裏翻出一張濕巾開始仔細的擦拭墓碑和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也是二十五六的年紀,她笑靨如花,一頭長發,跟宋離離有五六分相似,都是大眼睛雙眼皮,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漂亮又溫柔。
這麼一個漂亮溫柔的女孩子,最後卻得了抑鬱症,毅然決然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命運就是愛捉弄人。
她擦拭完墓碑和照片就在墓碑前坐了下來,然後看著天邊開始發呆。
不知道為什麼,隻要在媽媽的墳前,她心裏就會無比的踏實放鬆。
就算隻是坐著發呆也覺得很愜意很安寧。
她每次來這裏都是這樣,她從來不會跟媽媽說什麼煩心事,因為她不希望媽媽到了另一個世界還要擔心自己。
一轉眼就到了傍晚,宋離離站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跟媽媽說了句再見就準備回去了。
她回去的公交車最後一班就隻到七點,晚了就沒車了。
宋離離到市裏的時候已經快九點鍾了,她一天沒吃東西,直餓得頭暈眼花,走路都是飄飄然的。
還好她住的地方不遠就是夜市街,她兩眼發黑的往前走,打算吃個炒飯墊墊肚子。
走著走著就覺得眼前的路開始分叉了,從一條變成兩條三條,宋離離暈暈乎乎的往前走了兩步,然後感覺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她隻覺得天旋地轉,然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暈之前反應過來她撞到的應該是個人。
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手背上還打了點滴。
頭還是有點暈,不過勉強還能忍受。
她的包就放在病床上,她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已經淩晨十二點多了,她居然暈了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