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小酒窩”的熟識完全是一次偶然,那是我讀高中時。我的高中時代正好趕上了國務院剛剛開始推行規定的“雙休日”。雙休日嘛,當然就有許多故事發生喏。哪天雙休日的傍晚,我在家閑著無事,便溜到學校去消遣。來到本班教室,見裏麵有兩個人在聊天,四個人在“升級”,那時“鬥地主”
(注○1)還沒有出現。我便晃到打撲克組,看他們“升級”。沒過一會兒,又來了三五個人,其中一個女同學帶著她上小學的表弟到學校玩。小表弟看著蠻可愛的,馬上有幾個男女同學圍過去逗她表弟,我也跑過去湊熱鬧。他們正在教小表弟下“成三棋”(注○2)。
“哦,‘成三棋’!”我跑過去時不由自主地說了一聲。
“你也會下?”耳邊一個甜美的女聲飄進耳朵。
從其音貝和聲強分析,我在0.1秒內迅速地判斷出這句問話是在詢問我。我扭頭一看,是我們班上被我們男生私底下評為“三美眉”(當時“美眉”這個詞還沒產生)之“小美眉”的“小酒窩”。她的名字中有個“茵”字,她笑的時候嘴角邊呈現一對小酒窩,非常好看。
“當然會啊。”我順口答道。
“那我們來下一盤,輸了的請吃冰淇淋。”她的口吻中帶有一種挑釁,兩個小酒窩掛在嘴角邊似乎在向我挑戰。
我們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劃桌為棋盤,撚粉筆和紙團為棋子。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學校的粉筆開支是個大項目了。
我劃好棋盤,她撚好棋子兒。我便發話:
“你先請,小姐!”我準備以退為進
“你先!”嘿嘿,策略奏效
既然敢向我挑釁,一定有兩下,我得步步為營。要不然輸了,我臉上掛不住還不說,如被她落了口實,確實是件窩囊的事。那還跟她講什麼客氣,先下手為強!我當仁不讓執粉筆頭先下,不過食指和拇指就留下了倆白點兒。沒辦法,這時候大男人主義就得派上用場了。
第一局我下得小心翼翼,舉粉筆頭時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腦中想著冰淇淋,瞅準空隙落下粉筆頭。經過一番對峙,我以多出她一個粉筆頭的優勢取得了勝利。可能是那兩盒冰淇淋在保佑我吧!我以勝利者的姿態向她微笑,表示友好。她這時剛好抬頭看見我的微笑:
“不行,再來一句。”
“不是隻下一局嘛?”
“哪有那便宜的事,三局兩勝。不下就認輸,請吃冰淇淋。”
兩個迷人的小酒窩又出現在了嘴邊,我隻好向那兩個小酒窩投降。
有了第一局的摸底,我發現她的棋藝稀鬆平常,差我好大一截呢。接下來的對局我就輕鬆多了,我心裏不禁偷偷地笑啦,冰淇淋到手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知道她的棋藝不如我,這時我就可以分出更多的注意力大量她了:中短的黑發,頭發稍稍有點彎曲,呈大波浪型;眉毛中細,濃淡適中;眼睛比較大,烏黑生亮;臉頰削瘦;鼻梁平直;嘴唇呈青春期的紅潤色。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嘴角邊的倆小酒窩,麵部肌肉的運動很生動地展現出她的小酒窩。由於短發,很清晰地看見了她粉白的玉頸,羊脂白似的使人有一種不禁觸摸的衝動。還好,我的定力不錯,不然會犯錯誤滴。脖子再往下我就不好描述了。
我就坐在她身邊,挨得很近,仲夏的微風徐徐地把她身上的清香送入我的鼻中。淡淡的餘香,是處子幽香的那種。我細細品嚐著這難得的愜意,在高三緊張忙碌的學習生活中能在仲夏之夜與一位可人兒相伴下棋,我覺得是件很愜意的事。現在看起來,學生時代真的很清純,很值得人懷念。
我一邊享受著這份愜意,一邊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執法,用我的粉筆頭將她的紙團兒淹得七零八落。
“再來!”
“還來呀!”我故意做個誇張的表情,“冰淇淋都快化了。”
“沒事呢,化了更好。”她擺明了要耍賴嘛,“剛才隻是探你的底,現在我已經瞧清楚了。你就那麼兩下,我要反攻了,羽毛球不是五打三勝嘛。怕了你呀!”
“誰怕誰呀,就怕碰到耍賴的!”
“誰?誰在耍賴?”她明知故問,抬頭揚眉。中短發的幾縷發稍觸到我的下顎,讓我有種奇癢的感覺。
“要不我們找個裁判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那我剛才的勝利果實不就化為烏有?況且她找的“裁判”肯定對我不利,弄不好還得多搭一份冰淇淋,我才不幹呢!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有個夾心餅幹插在我們中間,俗話叫做“燈泡”,100瓦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