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有人敢向他提要求,蕭璟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幾不可查的玩味:“保下程家不是難事,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程簡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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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溪在一眾江南暗衛的護送下,終於離開了京城地界,站在山腳下回頭,充斥著不甘和憤怒的眸中透著些許無奈。
彥青知道,公子沒能帶程姑娘一起離開,心裏定然是不甘的。
跟在他身邊數年,殿下對程姑娘的心意,他比誰都清楚。
可眼下已經沒有回頭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到了雲州,皇上一時半會也拿他們沒有辦法,至少能為殿下爭取更多的時間籌謀:“殿下,走吧。”
蕭玉溪長長歎了口氣,喃喃道:“不知道簡薇現在怎麼樣了?”
說完微微閉上眼,似乎是在極力壓製心底的不甘,半晌,再睜眼,他毅然決然的翻身上馬,一夾馬鐙,如一陣風般往楚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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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程簡薇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太子之事告一段落,可蕭璟依舊不讓她回京,美其名曰,祈福要心誠,誦經進香怎麼也得三天時間。
程簡薇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可他不鬆口,她自然不敢善自離開。
終於熬到了第三天,程簡薇早早就洗漱妥當,終於能回京了,一想到能遠離震南王,心裏不覺就鬆了口氣。
加之她心裏惦記著程家,這幾天來過得極不踏實,生怕皇上會因為靈雲寺的事為難父親。
剛踏出廂房的房門,左剛好走了進來,程簡薇莫名心下一沉。
左齊看了看她肩上的包袱,自然看出來程姑娘是想不告而別,不過怕是不能如願了:“程姑娘,王爺邀您一同用素齋。”
程簡薇:“……”
蕭璟在靈雲寺的後山中,有一處景色清幽的院子,雖說與她之前住的小院大小差不多,裏麵布設得卻十分雅致,廊亭水榭、竹桌竹椅,房外擺了十餘盆長勢喜人的君子蘭。
蕭璟坐在竹桌前,姿態隨意的靠在椅子上,麵前擺了四道齋菜和兩碗清粥。程簡微走進院中,他慵懶的眸子微抬,又落在對麵的椅子上:“坐吧。”
左齊上前接過程簡薇的包袱,她隻得不大情願的落了坐。
蕭璟倒了杯新釀的果酒遞到她麵前:“嚐嚐這個,香甜綿潤,味道不錯。”
程簡薇:“……”
心下暗歎,跟他坐在一張桌上,就算是鮑翅魚參山珍海味,怕是都吃不出個滋味來,還果酒,她怎麼喝得下去?
故而隻敷衍的抿了一口便入下了,違心道:“多謝王爺。”
“用過早飯,本王要去靈雲山南邊的月湖中釣魚,你陪本王一起去。”
程簡薇聞言皺眉:“王爺,臣女已經在寺中祈福三天,若再不回京中,隻怕父親會擔心,今日怕不能陪王爺釣魚了。”
“放心,本王已經命人轉告少傅大人,說你明日與本王一同回京。”
程簡薇:“可是……。”
後麵的話,在望著蕭璟那束明明和緩卻依舊懾人心魄的目光時,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計劃再次被打亂,這種被動的感覺讓人抓狂,程簡薇的臉色就不大好看,下意識端起剛剛沒喝完的果酒一口悶了,而後又自己倒了一杯,又幹了。
一頓早飯下來,一小壇的果酒竟被她喝得一滴不剩。
左齊:“……”
這果酒雖說不辣口,後勁可不小,上回左牧就偷喝了兩杯,剛開始沒怎麼樣,直到兩個時辰後,酒勁才發作,整整睡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