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
程簡薇:“……”
深吸一口氣,抬起的手顫顫巍巍的摸上浸了血的箭頭,程簡薇感覺自己的心髒都提到嗓子眼了。
這要是真的拔出來,不得疼死啊,就想說說話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公子,你受這麼重的傷,可是遇到劫匪了?”
“你是怎麼上的船,有沒有與你一起同行的人?”
就在蕭璟被她煩得沒了耐心之時,突然傷口一陣劇痛,剩下的半截箭矢硬生生被程簡薇拔了下來。
隨之而來的是茶盞碎裂的聲音。
程簡薇顧不上他被茶盞碎片劃破的手掌,忙從包袱裏取出拿出一件衣裙,扯成幾塊布條,又拿出上船時,秋月為她準備的安神酒,給傷口消了毒後,又用幹淨的布團按在了他身前身後的兩處傷口上。
整套操作均是出自本能,半晌之後,血終於止住了,程簡薇總算鬆了一口氣。
額頭上和鼻子上全是因為緊張滲出的細密的汗珠。
原本因為害怕變得蒼白的麵色,此刻透著緊張的紅暈,有種劫後餘生的釋然:“疼吧,好在血已經止住了,應該沒什麼大事,真是萬幸。”
蕭璟:“……”
前後不到半個時辰,在她手忙腳亂的忙活之下,總算將箭拔出來了。
此刻,兩人的距離很近,程簡薇因為緊張而略顯急促的呼吸打在蕭璟的胸膛上,帶著一絲溫熱的溫度。
讓蕭璟頗為動容的,則是她那句萬幸。
剛剛明明怕得要命,如果他死了豈不是更好?
她居然說是萬幸。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破了房中的寧靜,兩人的神色明顯都有所動容。
門外的腳步聲雜亂,定是來了不少人。
蕭璟帶著警告的眼看過來,程簡薇的眼神恍惚了下。
若她大聲叫喊,定能引起門口那些人的注意,但隻怕他們還沒進來,自己就死在這個男人手裏了吧。
另外,她與男人共處一室的事,若是傳出去,定然會鬧得滿城風雨,更何況,她對眼前這個人的來曆一無所知,萬一他是朝庭欽犯什麼的,可就更說不清楚了。
在回京這個節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要再橫生枝結才好。
她加快了手上包紮的動作,也顧不上會不會碰到他的身體了,一邊應聲道:“誰呀?”
“開門,京中收到密報,有可疑之人渡江,沿途船之均要搜查。”
“我一直在倉中,並沒見到可穎之人。”
程簡薇快速收拾著止血時的用具和布巾,跳到床上,從小窗子全扔到了大海之中。
就在她將一切準備妥當時,才看到自己鵝黃色衣裙上沾著的血漬。
外麵的敲門聲越來越急,她示意讓男子趕快上床,蓋好被子,自己責快速解著衣裙。
躺在床上的蕭璟顯然沒想到她會如此,一雙鳳眸微斂。
若是他真是朝庭欽犯,與程家扯上關係的話,無疑是給了皇上除去他們的把柄,顧不上多想,程簡薇爬上床,隔著蕭璟扶著窗欞,將沾血的衣裙從小窗扔了出去。
就在此時,一聲悶響,倉門被用力推開。
“啊……”
伴著程簡薇一身驚叫,忙掀開被子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