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糾紛和挑釁，在小裴帶頭維護下，不了了之。
那幾名青年隊冷哼一聲，又退回到場邊，眼角看向我的時候，卻是恨不得要將我吃了。
我要進球場時，小裴忽然將我拽到沒人的角落，拿出一塊戰術板，說：“張亮，1.95米，臂展2米，體重86公斤，技術相對全麵，左右手都能控球，但他更習慣從右側上籃，注意他的肩膀，他虛晃的時候雖也沉肩，但雙肩卻是不動的……”
小裴姐顯然對張亮的盤外招動怒了，都是一個學校的學生，以她在學校球探的職位，一般就算再偏心一個人，也不好厚此薄彼。。
看著她麵若桃花，認真的表情，莫名想起電視裏NBA教練戰術講解的樣子。那時的我心已經在躁動，憋著一股氣要在球場上教訓張亮，但不知怎麼的還是俯下身不斷點頭，雖然一個字也聽不下去。
這一幕，整個球館內的學生都看在眼裏，我能感覺到他們古怪而驚異的目光，有女生喃喃地對同伴道：“我覺得他們好般配。”
同伴皺著眉頭道：“小裴學姐都幾歲了，現在沒覺得什麼，再過兩年你就不會說般配了。”
球場內的張亮想無視，偏偏一雙眼睛已經妒嫉得發紅，連著投丟兩個球。
他一看到我走進球場，看得出他原本是裝出風輕雲淡的樣子，麵目卻已扭曲，猙獰道：“好感人的姐弟戀啊。”
對男生而言，“姐弟戀”明顯不是好話，帶著羞辱人的意味。
我腦子莫名浮出小裴姐再三交待的“不要動氣”和“保持冷靜”，後知後覺明白小裴拉我到角落談話的真正用意，她並不指望臨時的指導會起多大的作用，而是看我憤怒值已爆滿，要讓我冷靜下來。
憤怒如同一把雙刃劍，有時也會讓人失去理智。
我莫名又生起一個想法，這次鬥牛結束後，一定要去翻找下小裴姐以前的比賽錄像。
籃球一向被認為是男人的運動，天生的體質差距，男人無疑更高、更強、更壯，速度和爆發力也要上一個檔次，精彩程度肯定要遠強於女籃。
我自然也和其他打籃球的男生一樣，隻會關注更高殿堂的職業比賽。
忽然生出要翻看小裴的比賽錄像，不全因為與她關係親近，而是她剛剛向我展示的另一麵，那就是敏銳的洞察力。
這樣想著，我忽然露出連自己說不清意味的笑容，奇怪的是當我笑出來時，心態也隨著一步步邁出，而逐漸放鬆。
我一邊走，一邊說道：“我看你是把球技都練在嘴巴上，一個大男人，像個八婆似的吧唧吧唧，若不是看在你家有礦的份上，你這種人連當我的對手都不配。”
“好好好，僥幸贏了一局，就讓你上天了。像你這種連校隊都待不了的廢物，今天看我如何將打趴下！”
還是扔硬幣，還是張亮先攻。
鬥牛打得好的人，不代表比賽一定行，但不管職業球員還是業餘愛好者，都十分喜愛鬥牛。因為鬥牛體現的是單打獨鬥，單打獨鬥又意味著個人英雄主義，個人英雄主義最是熱血僨張。
一般第一球都是試探為主，防護方保持一米的距離，我則是直接貼上去防守，垃圾話自然也是不忘奉上：“你這身材還可以，不去當模特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