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夜寒冷刺骨 四周冰冷 濃霧纏繞
在這世人無法靠近的極寒之地 卻能遠遠看到一人身影
男子一人跪於雪中,孑然一身
他拭去唇角的血,將喉中腥甜的血咽下
大雪紛飛 將沾滿鮮血的白衣鋪滿
麵對一望無際的塵界 他第一次感覺陌生
修仙之人到了一定境界可長生
在荒無人煙的深淵裏 他已經獨自一人活了不知多少年歲了
隻要走出去……隻要能走出去……就能替師父報仇了
他開始搖搖欲墜,根骨被抽,道心破碎,他早已是個廢人了,吊著最後一口氣,才走到了這荒雪極地
無數個日日夜夜,餓了就吃雪 渴了就飲血
不知走了多久 地上的雪層終於開始慢慢變薄
謝知想露出一個笑容 但是臉卻被凍得無法動彈
再往前一點,再一點……
就要到頭了……
……
落崖村——
‘咳咳,咳咳’謝知是被嘴中的藥水苦醒的
再次睜開眼,入簾的不再是一片冰天雪地而是被藥味包圍的木房子,旁邊飄來了一陣陣濃鬱的草藥味
他想自己應該是在雪地不負重堪倒下後,立馬就被人救下了
謝知想起身查看一下周圍,卻發現身體難以動彈,好不容易爬起來一點就又倒下了,順便還撞到了頭,發出哐的一聲
旁邊傳來腳步聲,腳步聲急促卻是抬一步擦一步,很慢
謝知側了側頭,看清了來人,她站在床邊有些擔心地看著謝知,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歲月不敗美人,盡管穿著縫製的衣服,上麵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補丁,也依舊能看出對方年輕時的風華氣質
‘謝謝你 ,嗯……大娘’謝知向婦人微微低頭道謝,‘救命之恩,齊齒難忘,待我好後,定不忘恩情’
她沒有說話,緩步走了過來,摸了摸他的的後腦勺,發現無事後才鬆了一口氣
‘我沒事的’謝知連忙解釋到
她抽回手,看著他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
謝知有些不好意思了,借住在別人家還給人家貼麻煩
‘大娘 這就住著你一個人嗎?’
她笑著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說話
看對方沒有說話,謝知也不好繼續喋喋不休得提問,最後選擇了安心躺著養傷
女人看謝知沒有說話後,摘下床頭的草簍,從裏麵拿出了粗紙和碳筆,放在長凳上開始一筆一劃得寫著什麼,停筆後,便立馬拿起紙給謝知看
‘孩子,大娘是個啞巴,很抱歉無法和你交流,不能第一時間給你答複,大娘本名為楊春,春天的春,叫我春娘就可以了’她看了看謝知的反應,後麵又小跑去木凳上寫下了一行字‘你叫什麼呀 孩子’
粗紙上的字清秀雋雅
‘我叫謝……塵,塵埃的塵,’謝知撓了撓頭,傻笑著說‘我父母說希望我像灰塵一樣普普通通地過完一生,所以就起了這名兒哈哈哈’
春娘看著他,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蹲在床邊,借著床沿繼續寫到
‘很好聽,普普通通過一世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一件難得的事,你爹娘肯定很愛你’盡管年事已高,但她看向對方的的眼裏始終是亮晶晶的
謝知看後,笑著說到;‘是啊,他們一直都很愛我’
春娘看著謝知的眼睛,裏麵並沒有笑意,反倒多了許多淡淡的憂傷,便沒有繼續過多得談及這個話題
兩個人一來往去的,也聊了很多
臨近傍晚時,春娘向謝知示意後便去了隔壁柴房
之後的日子,謝知和春娘都是在紙上交流 期間也有很多其他的村民來找春娘 都被春娘以家中有事給回絕了 在這期間春娘總是會在正午一瘸一拐得帶一身寒氣回來
三天後 他的雙腳自從在雪地被凍傷後終於可以下床了
春娘這一天回來的很早,非得親自來看著謝知走路,盡管有些慢 但好在能邁出第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