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秦璐璐,你說那薑清柔考核能行嗎?不是說她頂了她堂姐薑霏的位置來的?她一個頂牌的能考上嗎?”
後台的化妝間裏,一個畫著舞台妝的姑娘對著另外一個畫著同樣妝容的姑娘竊竊私語。
今天的考試是部隊文工團招舞蹈生,近些年大家都想破了腦袋想要進文工團,畢竟進了文工團就不用下鄉去了,這一年一度的機會,大家都很在意。
這可是鐵飯碗,每個舞蹈生眼裏的香餑餑,光是報名都有要求的,一百多個姑娘裏麵隻招十個進去。
另一個姑娘聞言轉頭看了過去,隻見她們口裏的薑清柔正在不緊不慢地拿著自帶的化妝品畫著妝,一點即將落選的緊迫感都沒有。
這個年頭什麼物資都緊巴巴的,誰有那個閑錢和閑票去買化妝品?偏偏她薑清柔就有整整一套。
她們其他的舞蹈演員隻能用後台的化妝間裏有的,不全就算了,還很劣質。
瞧這一個個姑娘哪個不是頂著個大白臉畫著個大紅唇,頂多在眼睛上抹幾筆就算完事?
就她薑清柔東西多,東西多了化妝自然就好看,在一溜煙的大白臉裏麵薑清柔美的獨具一格。
她的妝容很淡,卻不落俗,兩頰的腮紅看著都比她們的自然很多,玫瑰色的口紅更是襯得人又溫柔又清純。
不過秦璐璐可不會承認是薑清柔本來就長得好看。
隻恨自己沒有人家那個運氣,投了個好胎。
眾所周知,薑清柔生在一個完美家庭,父親是六級焊工,母親是食品廠的車間主任,兩個哥哥都是參軍轉業下來的,現在大哥做了公安局局長,二哥的職位雖然聽起來沒有大哥的有派頭,但是人家可是在供銷社上班。
供銷社呐,而且還是個管理員。
現在買什麼不難?很多東西一到貨就沒了,有錢有票都買不到。
可那薑清柔身上穿的用的哪件不是時興貨?就連她的化妝品都是最新的,市麵上根本買不著了。
還不是多虧了她那個在供銷社上班的二哥!
不過秦璐璐對薑清柔還是嗤之以鼻,扭過頭淡淡地說:“這次考核是省裏的文工團領導來的,她薑清柔就算有個局長哥哥也走不了後門。”
薑清柔是出了名的草包,讀書讀書不行,跳舞跳舞肢體不協調,能進舞蹈隊已經是找了關係進來的,進來之後也隻能當當邊角料的角色。
不過薑清柔這運氣今天也到頭了,考核的領導班子忽然換了,料是她那局長哥哥給她打理好了一切都沒辦法了。
聽說最近部隊一個新起的年輕軍官也來了,他可是以嚴厲公正聞名的,他的職稱比薑清柔的大哥那時候在部隊裏的還高,完全不可能受到薑清柔大哥的脅迫。
所以隻要沒瞎,怎麼可能讓薑清柔過考核?
而且她還有辦法揭穿她頂了別人的位置這件極度惡劣,齷齪的行為。
到時候薑清柔在文工團可就沒法混了,估計隻能灰溜溜地下鄉去了。
要事態嚴重,可能她哥哥都要受影響,畢竟大家都在傳,這次薑清柔能參加考核都靠了他大哥幫她把薑霏的位置給占了。
想到這裏,她又看了一眼薑清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