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和老頭(1 / 2)

秋風蕭瑟,殘陽如血。

一個身著單衣,腳穿草鞋的少年,背著一堆一人多好的柴火,在夕陽的餘暉中,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少年名叫落塵,父母早在十年前的一場獸潮中亡故,隻剩下他和爺爺兩人生活在一起。

爺爺也不是親爺爺,不過是個早就該死於獸潮卻僥幸活下來的老兵油子罷了。

一個無父無母,一個孤寡老人,在這個帝國邊境的小村子裏,兩人相依為命。

村子喚作紅葉村,坐落於大夏帝國與天隕山脈的接壤地段,每逢秋天,便可欣賞到天隕山脈的千裏紅葉,故此得名。

由於瀕臨天隕山脈,想要進山尋寶的獵人們通常都會把紅葉村當做最後的歇腳地。因此紅葉村哪怕時常受到妖獸襲擊,人氣也相當旺盛,還形成了一個相當有規模的集市。

落塵和爺爺陳寒平日裏就去山裏尋些山貨到村子裏的集市販賣,以此謀生。

“落塵!又到哪裏偷懶去了?砍捆柴砍了一天的光景。”剛到村口,一個老頭對著落塵喊道。

老頭一頭灰白色的短發,三道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爪痕貫穿整張臉,嘴裏叼著的骨質煙鬥,忽明忽暗,將整張臉映得頗為可怖。

落塵聞言,連忙奔向老頭,一邊跑一邊喊道:“老頭,你不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寶貝!”

而後,一把抱住了老頭,給了他一記抱摔。

陳寒對此似乎早有防備,單手撐地,一記回旋踢一腳將落塵踢出三米開外。

“別給我整這套,快說又去哪摸魚了。”

“死老頭,難怪沒人愛。”落塵毫不在意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隨即神秘兮兮地從柴火裏掏出一塊金色石頭。

“尖金石!”陳寒看到石頭,醜陋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喜色。隨即一個閃身,從落塵手裏奪走了石頭。

“成色不錯,拿到集市裏賣,這個冬天能吃上肉了。”陳寒拿著石頭不停地把玩著。

落塵不滿道:“這是我砍柴發現的,從石頭縫了敲了一整天,這次怎麼也得六四分。”

“小孩子要那麼多錢幹嘛,沒有我拿去賣,這塊破石頭你留著熬湯喝?”陳寒隨即拿起煙鬥在落塵頭上狠狠敲了下去。

落塵見煙鬥襲來,一個側身想躲過煙鬥。卻不想那煙鬥像會分身術一般,一下子幻化出四五道殘影,接二連三地砸在了落塵的天靈蓋上。砸得落塵頭暈目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平時不用功,遇事就稀鬆。”陳寒叼起煙鬥,吐了個煙圈,得意道。

“教你的迷蹤步不好好練,連這麼簡單的攻擊都躲不過,還老是想著上山尋寶。”

陳寒雖是老兵,這迷蹤步卻不是軍中的功夫,乃是家傳的功法。就在落塵認他作爺爺的第二天,陳寒就將這門功夫傾囊相授。

可惜落塵資質平平,又喜歡偷懶,幾年過去迷蹤步才堪堪入門。

落塵再次起身,拍拍屁股,似乎對被打翻在地這件事習以為常了。

“老頭,就想著吃肉。上次給你錢,讓你幫我買過冬的衣服買了麼?”

天隕山的冬天不比其他地方,凜冽的凍風一過,尋常衣物任憑你穿得再多,都會被凍在原地。

需得三階以上妖獸的毛皮,加以專門的煉器師刻上禦寒的符文才能抵禦寒風。

落塵正是長身體的年紀,每年過冬的衣服都得重新采購,每年辛苦攢的錢,買了衣服後基本上所剩無幾。

“買了買了,衣服越穿越貴,你給我的錢還不夠嘞。這次尖金石的這份就抵了好了。”陳寒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道。

其實落塵交給他買衣服的錢還多了兩成,全部被他喝老酒喝掉了。“反正是我孫子,他的就是我的。”陳寒滿不在乎地想。

落塵不知道陳寒肚子裏的彎彎繞繞,一聽到有新衣服穿了,小孩子心性難免暴露出來,三步並兩步向家裏跑去。

陳寒見狀,把地上的柴火背在身後,往家的方向踱步回去。

落塵的家是一間破舊的小瓦房,瓦房的四周用籬笆圍了一個院子。院子東邊打了口水井,西邊堆著過冬的柴火,中間有一大塊空地放著些石鎖之類的重物,是他平時和爺爺練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