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淩晨火車上的回憶(1 / 1)

在淩晨三點的夜裏,火車上已經隻能聽得見火車行駛發出呼呼的以及時不時遇到磕碰而斷觸的咯噔的聲音。臥鋪底下靠近過道的他靠著窗戶頭往下低了一些,似乎睡著了。而我呢,剛放下手機又拿起了手機,眼睛望著屏幕,左右手來回點著打字鍵盤,也不知道在寫什麼?嗯,在這個飛速發展,物欲橫流的世界中,是睡不著的眾多人中的一個。這時耳邊響起了有人點煙時火機發出的聲音,我想,那煙霧肯定能夠減輕他不知為何的一點點壓力。

隨著列車的不斷往前推進,時間似乎進入了倒退,我不停的追趕著它進入了回憶,以前每一個時間段裏的記憶從我腦海中不斷閃過。那些年,還在讀大學的我時常一放假我就回到我們村子裏,記得在大二那年,放暑假。如同往年一樣回到了村子,不一樣的是我遇見了一個老人。不一樣的是我和父母商量著去地裏幫他們分擔一點,起初我母親說:“大學生的嫩手嫩腳,去地裏做什麼,嚴肅的說不要去,好好讀你的書。”但最終拗不過我便同意我去了。

村子名叫石頭村,問了父輩是因為進村的路中間曾經有一塊巨大的石頭,進村子裏必須翻過它,村子也因此而得此名。如今已不見當時的巨石,隻剩其名字。有了水泥路,翻石頭說法也已經不存在。石頭村位於半山腰,村子下麵是田地,上麵是樹林,早晨去往山上便可以見到雲霧繚繞於村莊,朦朧中隨著太陽的升起才露出些許模樣。因為是位於半山腰,房子是參差不齊,這裏一群那邊一個。村子離地裏差不多二十幾分鍾的路程,那會兒滿地的都是泥巴,若是遇到下雨天路根本就走不了。

母親叫我快跟上,我跟在她後麵說著慢點走等等我。路邊雜草叢生,中間大大小小的石頭讓人趕路不是很順利,一邊好奇大人們為何走這個路時完全沒有遇到像我類似的麻煩,而且走的很快。後來才了解原來那條路他們走了二三十年,腳下有什麼她都已經了如指掌。我緩緩的追上他們,最後到了我們家的地裏,還沒開始幹活我就休息了好一會兒,我開始抬起鋤頭學著大人的模樣往地上挖去。心裏麵想著,我所鬆過的土地來年收成一定很好,於是也更加賣力的挖著,母親看我挖的方式不對便叫我不要挖了,我不服氣,走到母親跟前學習她是怎麼挖的。其實我挖了一會兒就挖不動了就到處跑著玩去了,玩累了就躺在田埂有樹遮擋太陽的地方睡一會兒。

差不多到了太陽快落山了我們便要回去了,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看見一個老人和一頭牛。老人在田埂上坐著,牛呢躺在地裏,頭朝著老人的方向望去,牙齒相互的交叉著動來動去,旁邊有一個間茅草屋,和一個給牛住的棚子。老人望著山那邊快落山的太陽,手裏牽著牛繩子,就像是他已經走向了人生的暮年,當太陽落下去時便是他生命的結束。我望著這場景想起了史鐵生作品裏寫到的:“我們叫做開始的往往就是結束,而宣告結束也就是著手開始。終點是我們出發的地方。”我雖然沒有和他交流,卻也使我想到了生命的開始與結束是相互交替著,他的死去的結束也就是我的出生的開始,今天的太陽落山的結束也是月亮掛在高高的夜空的開始。事物之間是如此的循環反複才造就了如今的世界。

於是,這幾天每次去地裏我都留心的觀察著他,太陽快落山的那個點他都在我第一次見到他的那裏,隻是有時候是坐著,有時候是站著。我的好奇心越來越重,終於有一天我追上母親的腳步,問她:“那個每天都在田埂上的老人是誰呀?”我因為在年幼的時候就被家裏了送到鄉上讀書,對於這個老人的消息是聞所未聞,以前路過也沒有留意有這麼一個人在那裏住著人。

“陳澤生!”母親跟我說

此後我便知道了他的名字,於是有一天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走進他的田地裏。這天,白雲在太陽的照射下由金黃色變成淺紅色,炊煙嫋嫋,似乎有鳥兒的叫聲,田裏的水很清澈,反射著金黃色的光。我往前走著,往他經常在的田埂上走去,看見了我,但是他好像並不為我的到來而感到驚訝。他叫我過來,我也有意無意的向前走著。就像是隨便到處走走的一樣,順其自然,裝作不是刻意的樣子,但是他還是在我拘謹的步伐上看出了端倪。說:“你來這裏是來找我的嗎?”

隨著列車到了另外一個站停下了,我才停止了回憶。於是在漆黑的列車上想起了過去,又幻想著未來。而今天,過去,未來,在我的生命中隨意的相互交叉著。今天刮著過去和未來的風,我總是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著,於是隨風飄蕩,遊離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