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珣回到宗門的時候,大師兄褚彧書便拉著她練劍,她這個大師兄,明明生得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家中更是世代經商,偏偏喜歡練劍,得了個劍癡的名號。
“阿巳,讓我看看你這次下山回來有沒有什麼長進,看劍!”話音未落,劍光先刺了過來,景珣隻是微微側身,便躲過了這一劍。
她拔出腰間長劍,比起褚彧書沉重的劍氣,她的倒是十分柔和,如果忽略那難以捕捉到的劍光,倒顯得她是個好欺負的主。
兩人打的正起勁的時候,傳音法器響起了他們那個掌門師父的聲音。
雖然景珣從小被掌門撿來養大,實際上與他一起修習的時間屈指可數,大部分還是大師兄在教她。掌門從下山回來便沒怎麼露麵過,不知道這次傳音又是為何。
褚彧書和景珣到達大殿的時候,除了他們那個便宜師父之外,還有一道身影立在殿下。
景珣隻覺著有些眼熟,但是也沒怎麼在意,隻當是外界傳話的從屬。
當那殿下少年在掌門的示意下回頭時,景珣才發現,那是不久前在山下城中遇見的男子,難不成又被那王家找了麻煩,所以上山來告狀的?她在心中嘀咕著。
景翌理察覺到她心不在焉的神色,笑著打趣道:“怎麼了阿巳,是被這小少年晃了眼嗎,怎麼心不在焉的”。褚彧書聽出師父話裏有話,“興許是剛才練劍累著了呢。”
聽著殿中三人的互動,岑清予也微微揚起了嘴角,他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那肆意張揚的青衣少女,“在山下的時候,我曾被景女俠照應過,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麵了,真是有緣分。”
在場的男人各個都是人精,自然聽出岑清予的話中之意,景翌理咳了一下便開口道:“這是為師新收的小徒弟,以後大家便是一家人了,彧書,阿巳,以後還得你們多照應照應他。”
“那我便跟著阿巳師姐一起修習吧,我一個人來這邊又不熟悉什麼,還希望師姐不要嫌棄我呢。”
景珣隻當他是真的怕生,當即應了下來,向師父請示後便帶著他去了住處。
褚彧書抬眼看著景翌理,“這位可不是什麼好伺候的主,怎麼把他招惹來了,你看看他看阿巳的眼神,會不會是當年那些人又回來了……”
景翌理轉過身子,“阿巳命中該有這一劫,他們本來就是會相見的,隻是早晚問題,至於當年那件事,和岑清予沒有關係,我也絕不會讓那種事再次發生在阿巳身上的,你先走吧。”
褚彧書自知改變不了這位的想法,什麼也沒說便離開了,回到住處,給自己家的暗衛傳了口信。窗邊是潑灑下來的月光,他看了一下天上的月亮,便揮手關上了簾子。
景珣帶著岑清予找尋住處的時候,這位新來的小弟子說想要和師姐在一個地方,方便以後的修習。
“師父說了,師弟你目前隻是初涉劍道,我那邊環境不適合你,而且你現在修為太淺,離宗內的廚房近些也是好的,以後有什麼事給我傳音便好。”她把一個精巧的玉牌放到岑清予手上,“好了,你先回去歇息吧,我走了”
岑清予知道這件事不能強求,而且以自己現在的身份,雖然是親傳弟子,但是離主峰太近總歸會給師姐帶來麻煩,所以便收下了傳音玉牌。
“阿巳師姐,可以這麼叫你嗎?”見她點頭,岑清予又道:“師姐你幫了我這麼多忙,以後也還要仰仗師姐的照拂,這個是我家中遺留下來的小物件,便贈予師姐吧,和你很配的。”
見他言辭懇切,景珣也不好拒絕,以後多尋點東西還他了就是,便收下了那塊白玉劍穗。
岑清予見她沒有要動作的意思,“師姐,我幫你掛上吧。”說著便把那劍穗掛在了景珣的劍柄上。
“這劍真襯師姐,不知道可有取名。”見他詢問,景珣道:“祂叫扶塵”便離開了。
岑清予看著遠去的青衣女子,直到再也看不見了,才低下了頭。
這次,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麵對這塵世了,我的阿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