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炎的隔壁不久之前搬來了一個單親媽媽,年輕的看上去應該是談談戀愛跳跳舞的年紀,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有點意外的是,周墨炎沒有聽到像從前遇到的拖家帶口的鄰居帶來的噪音。
每日裏什麼孩子哭喊聲,家長斥罵聲不絕於耳,完全沒聽到,這對母女出奇的安靜。
她們隻是天天早起六七點跟周墨炎差不多時間出門,孩子上學,媽媽上班,然後傍晚五六點時候,跟周墨炎差不多時間拎著菜場超市買回來的大包小包回家。
每每遇到周墨炎,年輕秀氣的母親微笑點頭致意,乖巧的孩子有點羞怯,輕輕的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一聲叔叔好。
遇見的次數多了,難免閑聊兩句,即使是這母子倆不善言談,周墨炎也稍微了解了一些她們的情況。
媽媽叫王淑珍,一個很。。。複古的名字,周墨炎初次聽到幾乎克製不住笑出聲來,孩子叫王靜,除了留了個可愛的波波頭以外,沒什麼出奇的地方。
兩個人都姓王,也許是隨了媽媽的姓,周墨炎這樣猜測。
一年當中最舒服的季節,莫過於春末夏初,開著窗子,沒有三伏天的熱浪,隻有微風徐徐。
這天晚上,周墨炎在家中加班,他並不是一個從早到晚隻知道工作的事業型的男人,隻是最近有個項目要趕工期。
周墨炎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產品設計圖快速思考著某個節點,似乎進度卡在了這裏,竟然一點都進行不下去了。
他有些焦躁的丟下鼠標,去拿電腦桌旁的咖啡杯,拿到嘴邊喝了一口卻發現,原來咖啡杯空了。
站起身來去廚房找了一圈,隻找到一個咖啡的空盒子。
把空盒丟進垃圾桶,拿上家門鑰匙準備去樓下便利店買杯咖啡,哪怕是速溶咖啡,加班麼,咖啡是必需品。
周墨炎剛剛出門還沒有來得及鎖門,餘光瞟見黝暗的走廊盡頭似乎有個矮小的人影。
黑影一動不動,無聲無息,卻讓人有一種盯著你看的感覺。
揉揉眼睛,又似乎沒有人在那裏,隻是牆壁上的黑色汙跡。
他打個響指,走廊的聲控燈亮了,矮小的人影抬頭看著他,原來是王靜。
他麼的,周墨炎差點跪了。
這棟老舊的樓蓋了約麼二三十年,斑駁的樓道牆壁,昏暗的走廊燈太適合拍鬼電影了,這孩子還蹲在角落。。。。
周墨炎知道這孩子靦腆,不大愛說話,單親家庭的孩子大多是這樣,也不好責怪他嚇自己一跳。
於是耐著性子輕聲細語的問他,“王靜,怎麼一個人站在外麵?”
王靜隻是睜著大眼睛看著他,沒有說話。
周墨炎也不訝異,走過去蹲下來,放低姿態,微笑著又問:“是不是做了壞事,媽媽懲罰你了?沒關係,告訴叔叔,叔叔幫你跟媽媽講道理去。”
王靜悶了半晌開口:“我把鑰匙落家裏了,進不去門了。”
周墨炎哭笑不得,“你敲門啊。”
“家裏沒人。”他這次回答的倒幹脆,底氣十足。
哦,周墨炎有些奇怪,“你媽媽不在家嗎?她去哪了?”周墨炎知道這孩子性子慢,問話真是費勁,也不等他回答,掏出手機接著問,“你媽媽電話多少?我給她電話,讓她回來給你開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