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若奇很長時間沒來騷擾依純,其實那是淩銳然和聶風在後方為她解決了。
依純不知道的事很多,隻覺得自己高三的日子過得順溜多了。現在教室裏的依純全力以赴學習,準備和心愛的男孩一起打響人生之中重中之重這次高考戰役,奔赴美好的未來。
但是一場噩夢卻悄然發生在了她的生活之中。
記得那天天氣晴朗,留在教室的人很少 ,大家都上外麵活動去了。依純在課桌上埋頭做複習資料,突然,火急火燎的舅舅從教室外衝進來,不由分說拉住依純就外走。
“依純,跟我走!你爸墜樓了,現在在縣人民醫院搶救。”
“啊······我,我請個假!”依純聽父親出事了,心頓時慌了。
她急急忙忙返回教室,剛好在門口遇到龔楚材,依純已經顧不了對方是男還是女,立刻請求他為自己向班主任請假。
“龔楚才,等下幫我向老師請個假,說我有急事出去一下。”
依純說完就和舅舅扭頭跑了。
“歐陽依純,有什麼急事······”龔楚材想起問依純請假原因,他倆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
龔楚才摸著頭嘀咕,這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我爸在哪墜的樓?傷哪了?”依純向學校外邊跑邊焦急地問舅舅。
“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送你爸受傷後是上班的同事送到醫院的。你現在別問了,坐我貨車趕去醫院,你爸傷得很重······”舅舅慌亂的眼神在逃避依純注視的眼睛。
從醫院出來時,舅舅耳朵裏一直嗡嗡作響,重複著醫生的話,病人生命垂危,必須馬上做腦顱手術。
這個小小的縣城,能保證病人的安危嗎?
依純感覺舅舅的聲音在打顫,涉世不深的她預感到父親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傷,譬如傷胳膊傷腳了,不然不會叫她去醫院看他。
那天的太陽特別刺眼,舅舅駕駛著三輪貨車載著依純匆匆地衝向醫院,他握方向盤的手特別慌亂。敏感的依純心也開始不安起來,坐副駕駛上的依純感到後背拔涼拔涼的冷,她的小心髒也隨著被貨車的顛簸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到了醫院,病房裏已擠滿了人。依純走進去一眼就看見白色的病床上躺著血肉模糊的父親。
“爸······”依純撲過去忍著眼淚輕輕地喚了一聲父親。
病房裏一片寂靜,任憑依純怎麼呼喚,這個平時高大如山的男人始終人事不醒地躺著,他好像再也聽不到依純的聲音。
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手中握著母親剛簽字的手術單立刻命護士推父親進手術室。
“阿媽······”依純叫了一聲母親。
母親瞪著通紅的眼圈見是依純,所有的情緒頓時崩潰了,哭訴著:“崽呀,你爸頭受了重傷,醫生說你爸即使手術了也可能是植物人······”
護士推著父親一下子進了手術室,母親的話讓依純害怕極了,她才失去奶奶,難道老天又讓她失去父親。
母親撕心裂肺地哭喊著追上去,在手術門關上的那刻,癱在冰冷的地上。
在淚眼模糊的視線中,隻見披頭散發的母親瘋了一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咚咚咚,冰冷的地麵傳來母親重重的撞擊聲夾雜著哀嚎聲:“老天爺,求求你一定要保佑他手術平安。”
“老天,你一定要保佑我的父親平安出來。”依純已經淚流滿麵跪下哆哆嗦嗦地爬到母親身邊,不停地磕頭,和母親一起求老天爺保佑自己的父親度過這次危機。
所有的人見了都傷心流淚,大舅和小舅攙扶母親和她起來,依純硬是不願意起來。
父親是這個家的頂梁柱,母親,她和弟弟妹妹,爺爺都不能承受失去這個平時頂天立地的男人。手術室的門幾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打開,依純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既害怕又焦急,一顆小小煎熬的心,隻能祈求老天,讓自己的生命換父親的命。
這是一個多麼殘忍的祈求!但是小小的依純顧不了那麼多。隻要父親能活過來,我什麼也不在乎。
手術門沒打開,她一直長跪不起!
在依純快要昏倒時,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不知是父親聽到了母女聲嘶力竭的哭喊聲,還是老天爺見母女兩可憐,經過醫護人員的一番搶救後,父親躺在病床上臉像一張白紙被推了出來。
醫生告訴他們,父親暫時撿回了一條命,但並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依純後來才知道當時父親腦顱受傷很嚴重,縣城醫院很少做過類似的手術,但是父親的病況送省城醫院已來不及,醫生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最後的結果看父親的造化了。
等在外麵揪心的人終於鬆了口氣。父親單位的人來了一個代表過來安慰母親,別擔心醫藥費,讓醫院把父親的病治好,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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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依純也被母親安排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