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退學
“叮~~~”一陣鬧鈴聲響，“媽的，又想起那該死的事兒。”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7點鍾，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嗐，今天是辦理退學的日子，雖然還是挺懷念上學的感覺，不過嘛，得活著才行。
果然心煩的時候天氣也不會待見我，豆窗外的雨漸漸大了起來，豆大的雨滴落花瓣上，花瓣輕輕搖曳著，我看了看椅子上的書包一眼，算了，還是不帶了吧，便隻拿了一把傘。
一陣電話鈴響起。
——“喂，王姨”
——“小曦呀，我聽你魏叔說了，真就不讀了嗎？”
——“嗐，王姨，你知道的，天天上班也沒時間去上學，反正成績也就那樣，天天曠課也會被學校開除的。”
——“我是心疼你呀，閨女，這個年紀好好的學沒法上了，你那該死的爹真的是害人不淺，你媽要是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哽咽了一下，明顯略帶哭腔。
“嗐，沒事的，王姨，你看我現在不是能養活自己了嘛，我媽應該會很開心的，要遲到了，我回頭再打給您哈”
“好，小曦，到時候來王姨這，提前給姨說，王姨燉你最愛吃的大排骨。”
電話掛斷後，短信的提示音便響起了，點來一看：
——剛剛打電話顯示你在通話中，你早自習下課過來吧，如果提前到了，先在辦公室等一會我—蔡老師
看了看時間7點半，早自習才剛開始，耶嘿，那還可以走路去，省2塊公交車費吃個包子。
8點，我敲了敲門“蔡老師，我來了。”
——“坐吧，你家長沒來嗎？”
——“外婆還在住院了。”
——“額……就真不打算繼續讀了？”
——“沒辦法，我家就我和外婆，我得掙錢養家了。”
——“前幾天你爸又來鬧了”
——“對不起老師，我沒想到我沒上學他還會來。”
——“我說了個假地址，順帶讓他簽了個字了，待會給保安說，下次他就進不來了，等你以後穩定了考慮考慮重讀或者成人高考吧。”
——“嗯，好的，老師。”她抓著我的手往我手裏塞了一個信封。
——“這是一千，雖然不多，你拿著，你家裏的事兒，我管不了，但我知道你很難，一個人打幾份工，會好的，老師還是希望你能像你名字一樣好好生活。”
——“嗯嗯，我會的，錢就算了，我也沒什麼能夠報答您的。”雖然平時不太被關注，但是這樣的話還是很溫暖的。
——“拿著，小孩子學什麼別人推過來推過去，要啥報答，這點錢也不多，看著你跟我孩子一樣大，瘦成這樣，吃好點，我也是當媽的看著心疼。”看著她眼中泛起的淚光我的心中也泛起了漣漪。
——“謝謝老師，我會的。”也許是終於如願正常退學也許是媽媽如果在，她也會心疼我的吧，我也發自內心地對她笑了笑。
走廊上空空蕩蕩，讀書聲卻一陣一陣傳來。我站在校門口直到這門完全關上，我的青春好像還沒有開始便宣告結束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裏像是被挖空了一塊地方，而我現在每一步都感覺無比的沉重，也許這就是前往成人道路的惶恐吧。
一陣電話鈴聲卻打破了這份寧靜。電話是醫院打來的。
“您好，請問是患者曾豔芬的親屬嗎？”
“是，我外婆怎麼了？”
“患者醒了。”
“好的好的，那我現在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