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風暴(1 / 3)

現在努爾哈赤的目標隻有一個了---明朝。但是我們說了努爾哈赤很忙!現在他還沒時間,隨著努爾哈赤統地位不斷上升,從村民小組長----村長----鄉長----縣長----市長----省長----造反派頭頭,轄地域不斷擴大,人口日漸增多,迫切需要建設一套較為完善的統治機構和管理組織,以提高並鞏固自己的地位和權勢。沒時間打仗,更主要的原因是那位熊大人在那,不好打,於是努爾哈赤決定給明廷寫一封信。

努爾哈赤在信中先重申了一下“七大恨”,接下來就是開始推責任,說以前咱們打仗,其實責任都在你們,說我們是為了搶奪你們的財物,那不是事實,咱們金國有的是土特產,貂皮絲布,鹽鐵金銀一樣都不缺,隻因你們欺我太甚,如果想修好,還是可以談的。如果你們要解我“七恨”,那就幹脆一點,放棄遼東,以遼河為界,作為平等的國家,再搞搞貿易很有必要。如果認為我對,速作答複,如果認為你們是對的,有種把我趕到長白山啃人參去,否則別怪我打到你們京城。

努爾哈赤本想坐下來和明廷好好談談,能不費吹灰之力輕取遼東最好,不行,也可以從談判桌上和明朝較量較量,可是熊廷弼整天忙著布防啊,視察,閑談的時間基本沒有,努爾哈赤的信呢?放哪呢?喂!外事辦,你們把信放哪啦?那可是文物!可值錢啦!

不理我,沒關係,努爾哈赤又很耐心的給熊廷弼同誌發了一份招降公告,又是石沉大海。

努爾哈赤也不光耍筆杆子,他還要搞建築,萬曆十五年,努爾哈赤起兵後,居於費阿拉城(俗稱舊老城)。努爾哈赤在此“築城三層,興建衙署、樓台”,作為他指揮的據點。但費阿拉城不過是個小小的山寨山城,隻有近千戶的居民。

萬曆三十一年(1603年),努爾哈赤以費阿拉城狹小簡陋,水源不便,遷到八裏外蘇子河與嘉哈河交彙處東岸的赫圖阿拉,“因山為城,壘土為郭”,築赫圖阿拉城(遼寧新賓,俗稱老城)。後進一步擴建,規模遠遠超過了費阿拉城。史載,赫圖阿拉內城高七丈,土石建築,牆上布滿射擊口,大門是厚厚的木板。內城居住的努爾哈赤的親戚,外城居住的是努爾哈赤的虎狼之師,全城約有人家二萬餘戶。北門外是則鐵匠區,專門製造鎧甲、刀槍。南門外是弓人、箭人居住,專門製造弓箭。東門外則是倉庫區,共計有一十八照,每照各有七八間庫房,專門用來存貯糧食。

努爾哈赤即在赫圖阿拉城稱汗。在薩爾滸大勝明軍後,努爾哈赤又遷都赫圖阿拉以西一百二十裏的界凡城。一年後,再遷至界凡城西四十裏的薩爾滸城。不到半年,又三遷至遼陽城。

天命五年(1620年)三月,努爾哈赤第一次製定“論功序爵”的製度,援用明朝官稱,設總兵官、副將、參將、遊擊,均分為三等,大體上原來任固山額真之人即為總兵官,梅勒額真為副將,甲喇額真為參將、遊擊,原來當牛錄額真的,一律為備禦。從總兵官至備禦,皆為世職。另外,每牛錄下,設千總四員。當官了!當大官了!熱淚盈眶的八旗將領們心裏那個高興啊!我們這些大字不識是一個的粗人,一貫被漢人輕視的女真人,也光宗耀祖了!感謝光榮正確的汗王!誓死效忠大金!

正在舉國同慶時,後金國發生了一件大事,確切地說是努爾哈赤的**發生了一件大事,大福晉突然被廢了。據《滿文老檔》說:努爾哈赤的小福晉代音察向努爾哈赤舉報,大福晉曾經二次給大貝勒送飯,還給四貝勒送過一次飯,大貝勒吃了,四貝勒沒有吃。而且大福晉一天二三次派人至大貝勒家,不知道幹什麼?大福晉還有深夜外出的記錄,努爾哈赤一查,情況屬實,但想想這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夫妻一場算了吧!但是不久努爾哈赤又聽說大福晉經常送大貝勒金銀珠寶,關係比較曖昧。這下努爾哈赤火了,但是他畢竟是位頭腦冷靜、思維縝密的領袖級人物,思考再三,他決定不加罪大貝勒,就說大福晉偷竊、私藏綢緞、蟒緞、金銀財物,定她一個貪汙罪吧!敲山震虎,警告這些人一下。

大福晉也不是等閑之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福晉不動聲色悄悄地將家產,分藏各處,分送各家。“我沒有貪汙!你看我一貧如洗,汗王你怎麼能處理我?”隻是手下人辦事不力,出了一點小問題,事情是這樣的:她派人將三包財物送至達爾漢侍衛山上的居所,當然這時達爾漢侍衛是不在的,女仆將東西收下。等檢查的人走了,大福晉立即派人去達爾漢侍衛山上的居所取回所送的財物。本來這個計劃是無懈可擊的,可是大福晉所派的人不知道是頭腦壞了、還是故意的,未至達爾漢侍衛山上的住所,卻直接到達爾漢侍衛所住西屋取物品,這下完了,曝光了!牆倒眾人推,蒙古福晉趁機告訴努爾哈赤,大福晉還在阿濟格阿哥家中藏有綢緞三百匹。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大福晉豁出去了,我倒黴你也別想快活,大福晉主動自首,在蒙古福晉處還收著我的一捧東珠,她和我是一條船上的。

各地舉報想雪片一樣飛到努爾哈赤麵前,大福晉曾給總兵官巴都裏的妻子一整匹精織青倭緞;給參將蒙噶圖的妻子綢緞朝衣一件;……更為可氣的是大福晉還偷偷將財物賞給與平民百姓。

努爾哈赤拍案而起,一邊下令,你們所有接受大福晉禮物的人,把東西給我退回來,一邊將大福晉的罪狀進行公示:大福晉為人奸詐虛偽,我給你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你竟然不思感恩,還將我放在一邊,勾引他人。其罪當誅!不過殺了你,你生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必然很傷心,我不忍看我的兒女傷心,因此饒你不死,廢了大福晉。

天命五年三月的大福晉,應該是繼妃即第二個大福晉富察氏,當然史學界還有一種說法是第三個大福晉烏拉阿巴亥。這都怪這清史記錄不清、顛三倒四不說,各種文獻還相互矛盾。

繼妃富察氏,名袞代,是莽塞杜諸祜的女兒,袞代的同父異母長兄之女是努爾哈赤父親塔克世的第一任妻子,但英年早逝,因此後人稱其為原配福禁(滿語即夫人),塔克世後來娶了喜塔拉氏,就是努爾哈赤的母親。這樣袞代就成了塔克世的親家姑姑。袞代的侄子阿古巴顏長子阿泰又是塔克世大哥禮敦的女婿,那麼袞代又是努爾哈赤堂姐夫的姑媽。而袞代本人初嫁與努爾哈赤三伯祖索長阿的孫子戚準,並生有一個兒子昂阿拉,於是她同時又成了努爾哈赤的堂嫂子。這種輩份混亂的婚姻關係在傳統漢文化觀念裏是不可想象的,而在當時的女真風俗中則是司空見慣合情合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