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國機場安檢通道上,晏曉曉踢踏著小碎步正在焦急地排著隊。
距離她飛往地藍國的飛機起飛還有不到十五分鍾的時間,她生無可戀地拎著箱子站在安檢門外,耳畔一片嗡鳴。
本來今日出差的應該是她工作室負責外采的同事小王,結果一大早老板胡楠打電話說小王出門偶遇車禍,大腿骨裂,需要手術。
去地藍國采訪“天福星第一影帝”的任務就落在了晏曉曉頭上。天知道她有多崩潰,這麼多年她還從未坐過飛機,更別說出國了。
晏曉曉天生有點缺陷,五感較常人弱不少,雖然長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長長的睫毛下有一雙大大的明淨清澈的眼睛,如果能忽略她戴著的那一副厚厚重重的黑框眼鏡,清秀可人、冰肌玉骨的的模樣任誰都會側目三分。
隻可惜她沒法子摘掉框架眼鏡,畢竟昂貴的弱視隱形眼鏡是她這個“三人行”娛樂營銷小作坊文字編輯所負擔不起的。
所以她展示給眾人的向來是一種溫溫吞吞的笨拙感,加之身體上的這些小毛病,這次要不是小王臨時出了意外再加上采訪影帝的機會難得,老板胡楠是萬萬不敢讓晏曉曉獨自一人出差的。
“機票給你買好,信息發你手機上了。到了地藍國趕緊來諾曼酒店,我在候采室等你。”
這是淩晨五點半晏曉曉在睡夢中接到的老板的奪命電話。
五感不靈敏的她在半夢半醒中更是聽不清、看不清,隻聽出要去地藍國——這個對她來說陌生又遙遠的國度,實則就與她所在的南風國一海之隔。
也是了,他們生活的小小天福星上總共就三個國度,這倆加一個木芝國,誰也不算大,誰和誰離得也不算遠。
這趟出行對平常的成年人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但還是讓晏曉曉既緊張興奮了一早上,直到她又仔仔細細地看了眼航班的起飛時間。
“什麼!!!!7:30!剛剛不還顯示的是9:30嗎???”晏曉曉嘴裏一邊念叨著“完蛋”,一邊拎起箱子就往外跑。
終於過了安檢,地勤小姐姐已經在安檢口等候多時了。
“晏女士你可算到了,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咱們得跑起來。”
晏曉曉邊跑邊驚訝,原來坐飛機都是這樣的待遇啊,還有人負責接和拉著跑,她心想等見了老板可得跟他好好說說以後再有出差這麼好的事得多想著自己點。
殊不知已經抵達諾曼酒店的胡楠邊看著銀行的餘額短信提醒邊歎氣,要不是怕這個第一次出差啥啥也看不清聽不清的笨丫頭路上出了岔子趕不上采訪影帝,他才舍不得給她訂頭等艙呢,要知道他自己還是坐著經濟艙飛來的。
地勤喘著粗氣把晏曉曉送到vip登機口,跟等候在門口的空乘火速交代:“這是晏曉曉女士,麻煩你帶她登機吧。”
晏曉曉緊張地看了看來接自己的這個工作人員,又順眼抬了抬頭,就看到走在他們前麵不遠的一個身材修長高大的背影。
那人看著就很氣派,腿還長,周圍陪同著的工作人員得有五六個,周圍還有少說十個拿著攝像機一路跟拍的,這群人密密麻麻的將他圍起卻都隻到他肩膀高,還都是小跑著。
而這個被簇擁著的人僅僅是不急不緩地邁著大步而已。晏曉曉心裏不禁暗戳戳想:“哇看身材是個大帥哥呢,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一趟飛機。”
殊不知前麵那個“大帥哥”在聽到後麵地勤和空乘對接時的對話也悄悄回了半個頭,瞟了她一眼。畢竟“晏曉曉”這個名字對他而言太熟悉又太遙遠了,上一次喊還是身在福澤大地的時候,恍若昨日,又仿佛已時隔千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