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涼州之亂(4)(1 / 1)

話說那小卒自從叛軍陣中突圍出來,便一路向西北狂奔,大概跑了三四十裏路,這人才敢停下休息。

強忍著疼痛,他將馬牽綁在旁邊的樹上,身體頓時就軟了下來,靠躺在樹蔭下,大口喘著粗氣。那馬似有靈性般 ,也不叫,隻是靜靜的站在他的身旁。

就這樣這人昏死過去了,過了幾刻鍾,這人好像夢到了什麼,猛地驚醒,額頭上流著豆大的汗珠。也不知是何緣故,腿上的傷口竟結上了痂。

這人拄著槍,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解下韁繩,騎上了馬,便沿著小路向襄武進發。

而在襄武,兩軍對著壘,也互相無可奈何。

叛軍大營中,馬駿看著金奚催促進軍的書信不由的皺著眉。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馬異的哨兵來了。

“稟大人,馬異將軍已攻克了漳縣 ,特遣小的前來稟告。”

馬駿聞此大喜,忙書寫了一份求金奚增兵的書信,命人快馬加鞭前去送給金奚。

又讓人報信的人去休息,自己召集諸將來商討軍事。

馬駿看著諸將說“如今漳縣已克,我大軍當此長驅直入,命馬榷都督襄武前線,趙鄂,馬頜為左右護軍,李昶為後部督,都督軍械糧草,將兵馬三萬繞道漳縣直取南安。”

“遵命”諸將抱拳弓腰道,唯李昶臉有憤意。

議罷,叛軍便連夜起程。

襄武城上的守夜之士看著城外燈火通明,一時不明所以,隻得報給許楷,許楷誤以為叛軍要徹夜攻城,忙喚起兵卒,加緊戒備,就這樣過了一夜,卻不見叛軍的蹤影,晉軍看到這般情景,以為是叛軍撤軍了 ,一個個便爭相歡悅起來了。

許楷見狀便急忙遣心腹將自己所修的書信給高新。剛送走了心腹,便聽見兵士來報

“稟大人,有一軍卒求見,他說是從漳縣而來的,有要事要說。”

許楷將那人喚了進來,隻見得這人三步並作兩步,撲倒在案台前道

“彰顯失了,安利將軍戰死了。”

許楷也不驚訝,隻是讓這人說清楚些。那人喘了喘粗氣,便將安利如何失了漳縣,自己如何突圍之事告訴了許楷。

許楷聽罷,大罵道“匹夫逞能,置國家社稷於危難間,百死難逃其咎矣。”

罵罷,又問了此人姓名。

這人道“個姓陳,單字一個然。”

知道其姓名後,許楷便令陳然為校尉命人扶去休養。

幾日過後,金奚見了馬駿的書信 便令徐浩,金壙,引兵馬三萬前去接替馬駿圍攻襄武,又遣使拜馬異為折衝校尉,賀秀為讚軍校尉。

而馬駿至漳縣便令李昶為漳縣令,都督糧草,自己引兵馬直取南安。

南安郡守梁榮見狀便降了叛軍,一時之間,南安諸縣多望風而降 ,唯有通渭縣令李發拒城而守。馬駿也不去攻打,隻是派馬頜引五千兵駐守豲道 ,自己引部眾圍攻冀縣,甘穀。

天水郡守李圓見叛軍吞虎之勢,忙遣人報於朝廷。幸好李圓執政期間,秉公執法,民眾多有信服,所有見叛軍兵臨城下,都自願從軍守城。一時間,馬駿也攻克不了。

隻可惜了甘穀,未曾料到叛軍已經打到了天水,還不待甘穀反應,叛軍便兵不血刃占了城。而那馬駿見豲道不降,便下令屠了甘穀。

而朝廷知道了叛軍攻占了南安,正在圍攻天水,忙召群臣商議。

朝堂上,諫議大夫安秀奏曰:

“時金奚謀逆,大將軍所言應立即出兵平定,然尚書大人不然,才有今日之迫,今當以大將軍掛帥出兵平叛。”

話畢,度支尚書陳筏又曰:

“今日之事,乃徐永蒙蔽聖上,還望請聖上罷黜尚書令以安天下,以正聖聽。”

而禦史大夫趙蕃曰:

“叛軍至天水,乃襄武太守許楷欺君罔上,不按朝廷旨意堅守,何以怨尚書令?”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便吵成了一團,隻有李敏那一派靜靜的站在那裏。

皇帝見狀眼角皺起說到:

“成何體統”。

群臣聽到聲音,便弓腰喊道“聖上息怒。”片刻後,皇帝便看向李敏問道:

“不知李卿有何見解。”

李敏頓了頓手彎腰回道:

“事已至此,尋責已經於事無補,如今應該立馬派兵平亂。而臣以為,叛軍自亂以來被襄武擋了一月有餘,軍心必然燥亂,又舍大道從小路來攻,糧草必急矣,今應遣一偏將引兵去攻 ,必定之。”

帝曰:“善,然不知何人可當此大任?”

高新站出來說:“臣保薦右將軍王肜。”

皇帝見狀,便看著高新思考了起來,而高新的黨羽便一並出來喊道:

“臣等以為王肜必能擔此重任。”

皇帝凝視著底下的便說道:

“傳朕旨意,令右將軍王肜,護軍校尉李修,奮武校尉杜寧,揚武校尉袁束都督兵馬五萬征討金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