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外婆的日子,似水流年(1 / 1)

“阿婆,雯雯想吃粽粑粑。”

“好好好,阿婆明天給你包。”

橙紅色的夕陽染紅了一整片天空,夕陽下,院子裏,外婆手拿一把蒲葉扇,輕輕地晃呀晃。三歲半的阿雯像隻小花貓一樣依賴在外婆的身旁,調皮的用手點了點外婆的臉,“阿婆的臉紅彤彤的,像太陽一樣,嘻嘻。”阿婆聽後樂嗬嗬的,摸著阿雯的頭說:“小阿雯的臉也紅彤彤的,那我們就是彼此的太陽,阿雯是阿婆的小太陽!”兩個人聊的津津樂道,歡聲笑語盈滿整個院子,一直到隨著夕陽的降落,稚嫩響亮的童聲慢慢變得含糊不清,然後慢慢停止。

阿雯再次醒來,已經是半夜了。深夜裏,月亮潑下一層銀光,星星也在天上眨呀眨的,點綴著這個寧靜的村莊。阿雯醒過來發現外婆躺在旁邊,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但是手中的蒲葉扇還是不停地向著阿雯輕輕扇。阿雯坐起來,掀開肚子上的小毯子,床板吱吱呀呀的聲音驚醒了外婆,“是不是餓了呀?阿婆去給你煮麵麵好不好。”要知道,阿雯平常很喜歡吃麵,可是今晚不知道怎麼的,也許是被餓醒,來了性子,嘟囔著:“阿雯才不要吃麵麵,阿雯要吃肉肉,吃香香的肉!”那會兒哪有肉吃呀?隻有過年過節的時候包粽子才會包上一點肉,現在要吃,去哪找呀?阿雯吃不上,就開始鬧,慢慢地由哽咽變成嚎啕大哭,外婆一時被嚇得手足無措,抱著阿雯哄呀哄,然後答應說給她吃到肉,阿雯這才停下來。“那你去跟阿公在家等我哦,等阿婆帶肉肉回來給阿雯吃。”外婆摸摸阿雯的小腦袋。“嗯嗯”,阿雯點點頭。

外婆找了個米袋子,點了盞小煤燈,就來到了米缸旁邊,出來的時候米袋子已經滿了,缸裏的糧食,拚拚湊湊,省吃儉用還能過。夜晚的月光是那麼的明亮,以至於月影下,米袋壓著外婆,變成了個十分佝僂的小老太。外婆不說重,她一步一步走著,直到她額頭也流下了星光也不敢停歇。終於,翻過了一個顛簸的小山後,外婆來到一個屋子前,哦,原來這是肉脯老板的家。肉脯老板在大院砍肉,看見外婆,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嬸兒,這大半夜的,您來這幹什麼?”。“我呀,我來換點肉。你看這點米,能換多少呀?”外婆慢慢蹲下,小心翼翼地放下這袋米。“現在肉貴,嬸兒,我們這個小地方,運輸東西又不方便,又不好養殖牲畜,這麼多米,換不到多少肉的,隻能換到五兩肉。”肉脯老板說道。“換吧。”外婆斬釘截鐵地說。一直到肉脯老板將肉包裝好,遞到她手裏,她才如釋重負,快步趕回家。

“阿雯嘞,快出來嘞!有肉啦,有肉啦!”外婆急呼呼的衝進家門。阿雯直接從小椅子上蹦起來,蹦蹦跳跳的,開心極了。那一夜,阿雯吃了加了肉的麵麵。

第二天,他們用剩下的肉包了小粽子。“我要燒火!”阿雯大喊。“好嘞我的乖,長大啦!真厲害。”外婆笑嘻嘻地誇讚阿雯。

“那您幫我起火花花哦。”

“好嘞!”

“外婆,您看好大的火花花!雯雯燒的!厲不厲害!”

“哇,小乖孫真棒!”

“我要加好多的柴火,讓火花花更大!”咻——,火滅了,“耶?”

“哈哈哈,火花花也要呼吸的,阿雯拿火筒吹一下吧。”外婆給阿雯遞去火筒,一開始拿反了,阿雯使勁一吹,沒吹出去,還搞得臉花了,黑黑的,惹得外婆哈哈大笑,一麵笑一麵給阿雯擦臉。第二次阿雯深吸一口氣吹了出去,木灰飛的老高了,兩人都被嗆到了,直咳嗽,完了之後又哈哈大笑起來。

燒了好久的柴火,兩個人都已經是大汗淋漓這才把粽子煮好。坐在院子裏,一陣陣涼風襲來,兩人都覺得無比的歡快愜意。

“阿婆,我想抓螺螺和魚兒。”

也許是聽到旁邊嘩嘩的水聲,阿雯想去玩水了。於是外婆牽著阿雯,來到了小河邊。剛到河邊阿雯就迫不及待地甩開了鞋子,一腳紮進了冰涼的河水裏,從腳趾冰涼到頭頂,超炫的!

外婆拿來了她自己織的漁網,布下了天羅地網,然後同阿雯一起找起田螺來。“我們來比賽,阿婆!看誰找到的田螺多!”阿雯喊著。“好哦,阿婆不會輸給你的喔。”

傍晚,五光十色的天空城出現了,也該回家了。外婆一拉漁網,呀,好幾條小魚兒呢!阿雯樂開了花,裝進小水桶裏就要拿回家養起來。到家後,婆孫倆在院子,你一個粽子我一個粽子,吃了起來,好不愜意呢。

阿雯露出了發自內心深處的大大的笑容,在外婆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