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溓憶不能在醫院待太久,跟祝桓知說了會兒話之後就回了酒店。
人走後,祝桓知又泄了力氣,倚在被子上開始昏昏欲睡,旗治扒拉他幾下,說:“先別睡先別睡。”
“……幹嘛?”祝桓知往旁邊一靠,倒在他身上,旗治穩穩接住他。
“你聽我說。”
“……嗯……在聽呢……”
旗治感覺他快要時候睡著了,於是加快語速:“你想想你剛才說的什麼話?!”
“……”
“在聽呢。”
旗治“嘖”了一聲,說:“哎呀不是這句,是跟屈溓憶說的那句。”
“……忘了。”
旗治真是拿他沒辦法,直說:“你幹嘛說你不會啊,啊?”
祝桓知沒做聲。
旗治又說:“你沒聽出來他想知道什麼嗎?”
“他不就想知道你會不會吃醋麼?你真聽不出來?”
祝桓知稍微睜了眼,歎了口氣。
吃醋又怎麼樣?工作是工作,屈溓憶的工作還得繼續,他不能為一己私欲。
何況,沒必要讓屈溓憶知道他是否難受或者吃醋。
旗治沒聽見他回話,也歎了口氣,繼續說:“桓知,你現在應該時刻記得,你不止是他的金主,還是他男朋友。”
祝桓知靠在他身上,沉默片刻,然後疲憊似的動了動,無奈出聲:“你好吵,別說了,我想睡會兒。”
旗治:“……”
“算了,睡吧睡吧,”旗治把他的腦袋往自己肩上靠了一點,讓他的姿勢舒服一些,暗罵一句,“蠢死了……”
*
第二天輸完液,祝桓知就跟旗治一起,去了方迎賢的拍攝場地。
快要步入深冬時,青邊城的天氣愈發惡劣起來,霧霾沙塵滿天飛。
這兒的霧霾與城市裏的不同,全是可見的顆粒狀沙子,連旗治都要戴上口罩和帽子,更別提祝桓知。
萬一一個沒看著,吸入過多的飛塵,祝桓知心肺又不好,再鬧回醫院吸氧可就出大事了。
旗治開車帶著祝桓知到現場時,那邊已經開始拍攝了。
別的不說,方迎賢的業務能力算得上非常優秀,否則也不會跟屈溓憶合作拍戲。
接公益廣告,也是一個攢路人緣的方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方迎賢其實是有腦子的。
祝桓知輕咳一聲,垂眼想著,他猜測的沒錯,方迎賢如果想要流量,自己會找很多方便升咖位的方式,而跟屈溓憶炒 cp是帶著私心的。
“哥。”
“咋了。”旗治看他。
祝桓知想了想,說:“安排公司送定量的口罩和一些防沙塵的物資過來,以方迎賢的個人名義。”
“行——啊?”旗治詫異,“以什麼?個人名義?”
“嗯。”
“為啥?”
送物資他可以理解,但以方迎賢的個人名義,他實在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