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小姐”的人自然是比原來盤踞在春城一帶的徐武手段更加高明狠厲的多,不出半個月就重新整頓了這個春城的底下黑惡勢力,讓靳寒白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
在這之前他從未想過犯罪分子中竟然還有這種厲害的人物,由此可見搗毀這個組織到底會有多麼的艱難。
她,還不是最高掌權者呢。
“你在想什麼?”冷冬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靳寒白一回頭就對上了她幽冷的目光,隨即從容道:“隻是在想徐武那蠢貨是怎麼死的那麼及時的。”
是挺及時 ,帶了那麼多手下專門來買賣,結果就是一頓午飯的工夫就被狙擊手擊斃了。
不過,他死的及時的原因你陸洌白會不知道?
冷冬心中嗤笑,抬手握住了自己頸間的那枚黃銅吊墜眯起了雙眸 幾秒後毫無波瀾地道:“是挺蠢的,非得我跑這一趟。”
“不過好歹他也是你的前上司,你這麼說他,還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啊?”
“唔,那倒也不是,隻是他實在太技不如人罷了。”靳寒白回想起之前莫名其妙收到的線報,心裏一咯噔,冷靜地道。
這就算是易慶恐怕也不會察覺到任何問題,可他,偏偏遇上的是冷冬——這個習慣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在麵具之後的黑道大小姐。
不過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她自然也懶得管他到底在想什麼,隻似笑非笑地乜了他一眼“讓人準備好晚上的地下拍賣會。”
說完她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隻留下靳寒白一個人在桌邊仔細琢磨著其中的貓膩。
冷冬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想調整一下,竟然會因為過度疲憊在這種地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還破天荒地做了夢。
昏暗幽長的地道,女孩走過的地方大門一扇扇開啟,,緊接著落鎖聲也在她身後接連響起。
有人引著她往地道深處走去。
地道盡頭的門被打開,她一個人走了進去,一眼就能看到牆角那張孤零零的床,和上麵那道……孤零零,蒼白,消瘦的身影。
夢中的她眼淚一下子流出來, 卻被那人伸手擦掉,那雙瘦得仿佛隻剩骨頭的手是那樣的溫柔。
她聽見那人在說:“鈺兒,不哭。”
“0719,記住,我的鈺兒,一定要記住!”
整個夢境忽然碎裂掉,冷冬大口喘著氣從床上爬了起來,伸手就打開了自己的背包,一把擰開掏出來的白色藥瓶就往嘴裏倒,連水都沒喝就那麼生生咽了下去,神情凶狠又絕望,良久才逐漸平息下來。
她頹然靠坐到床腳,眼淚無聲地落了下來,一滴一滴地打在那黃銅吊墜上,吊墜盒上反射著金屬質的光,倒映著星星點點的淚痕。
“小姐,我抓住了兩個形跡可疑的人,懷疑是警方臥底,您要去看看嗎?”有人敲響了房門,正是先前坐在副駕駛的那名手下———羅毅。
床頭櫃上就是手帕,冷冬拭幹淚痕抓起麵具就往臉上扣,等她下床開門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恢複到了自己平常的樣子,缺乏血色的嘴唇平直得如同一根線:“在哪,帶我去看看。”
羅毅把這幾天冷冬對靳寒白的提拔都看在眼裏,如今眼看著自己有被疏遠的征兆,人也有點慌,好在今天這事也算是立了功,那他或許就不算太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