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心中也是波瀾起伏,昨日與父親商議半宿,知前三軍必定不濟,隻指望在這第四場以慢打快,贏了呂玄,既為黑山軍扳回點臉麵,又挫挫這狂傲小子銳氣,現在非但用不上,反倒被他算計。看他麵帶笑容,鎮定自如,難道自家算計,他早猜到了?
這一場可以算得上武林決鬥,卻算不得戰場廝殺,兩軍俱有英雄相惜之義,逐個找到對手,互比技藝,勝者並不偷襲他人,隻等有人空出來再鬥,三刻不到,建威軍勝,損失了約有百人,呂玄還算滿意,隻是看到兩軍攙扶著離場,眾人的臉色都古怪起來。
“呂將軍,真乃豪傑之士!”曹彰莊重地一抱拳,“愚兄隻盼他日,能與呂兄弟攜手上陣,共誅漢賊!”
“呂兄如有閑暇,定要到我魏郡一遊!”袁尚也發出邀請,這樣的將士,豈能被曹彰收去。
張燕心中也是一震,此人父死無妻,心思縝密,文武全才,如得此佳婿,也不旺女兒一世了。不由望了女兒一眼,隻見女兒也是把臉望來,麵有動容,看來女兒也是動心了!
這場過後,場中隻剩曹彰、袁尚、公孫續及呂玄四隊,曹彰不待抽簽,對著袁尚言道“爾敢戰夫?”
袁尚豈能讓曹彰滅了氣勢,一長身立起,笑道“這便去如何?”
兩家俱知對方底細,如果說‘虎豹騎’是最鋒利的矛,那‘大戟士’便是最厚重的盾,張燕存心再考較呂玄一番,對著呂玄問道,“呂賢侄,你看這兩軍對敵,那家可勝?”
這種狗屁問題也拿來難人?呂玄聽張燕招呼,正好從門樓進廳,也沉聲笑道,“張將軍見我這一腳在外,一腳在內,可知我是要進呢?還是要出?”
“撲哧!”那芙蓉早笑了出來,附身對著煙兒悄聲說道,“這個呂公子,真是妙人啊!”
煙兒也是暗笑,這呂玄還真有些急智,卻見呂玄正看著自己,隻好臉色一板,“你若看上,便著你嫁他!”
“這般人物,豈是我芙蓉能配得上的,我倒是看他對小姐頗有情意啊!”芙蓉臉色向往不已,看那呂玄眼神,心情又是一暗。
這一戰足足打了一個時辰,雙方勢均力敵,袁尚與曹彰燈籠般地轉戰,還是難分勝負,曹彰賣個破綻,袁尚打得昏頭昏腦,不知是計,挺槍便刺,曹彰讓過這全力一擊,反手一槍,正捅在袁尚腹部,袁尚仰麵倒下馬去。
“就請兩位賢侄下去比試一場吧!”張燕撚須說到。
“呂將軍人才俊秀,將士用命,在下情願認輸,不比了!”公孫續並未起身,微欠一身,對張燕與呂玄抱拳道。原來這公孫續父親被殺,腦海中俱是報仇心思,煙兒縱有沉魚落雁之姿,也提不起什麼心思,眼見呂玄如此英雄,本就有意結交,今又差人送來五百豬羊,自己無甚金銀重寶回贈,不如就放棄這場比鬥,送他個大大的人情。
呂玄卻是怔在當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這場他早想好放棄,賣給公孫續這個人情,加上前贈的東西,想來他不會拒絕與自己聯軍攻楊鳳的建議吧,這下公孫續搶了先著,這人情還不得不收下,真是有些鬱悶。
“這,這,不好吧!”呂玄心中更是暗罵公孫續,豈不是把自己放火上烤?
“那就且待曹彰休息片刻,呂賢侄便下場比試吧。”張燕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麵,又看女兒也是幸災樂禍的模樣,趕緊宣布道。
終於有你沒想到的事了吧。煙兒心想,不由得有些甜蜜湧上心中,如果他真過了曹彰這關,自己是不是再給他一個驚喜呢?
“將軍連戰二陣,是不是明日再戰?”呂玄問道,隻盼這小子不要再王八氣外冒,給彼此點周旋的時間。
“不必,呼,呼,不必,呼,我曹家軍,呼,豈有退讓之時,呼,呼,呂兄,我們這便上場!呼,呼。”曹彰氣息不停,強壓而下,取了頭盔便下了樓去。
“呂兄,怕他怎的,下去比來!”袁尚心中千般不願張燕與曹操結為姻親,又怕呂玄臨陣退縮,“若呂兄勝,我送建威軍一千好馬!”
呂玄也在暗中計較,誰贏都不如自己贏,明日還有最後一陣,自己還可勝可敗,如曹彰勝,這局勢便由不得自己掌握了。
“也罷,袁兄可不要食言啊!”呂玄計議已定,趕緊把籌碼把握牢些。
“呂兄放心,三日內必到呂兄軍營!”袁尚拍著自己胸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