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知道我?”梁平驚訝的問道。
“我知道你,我也是西南軍區特戰隊的,隻不過我進隊伍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不過我經常聽他們提起你。”姚禹說道。
梁平一驚,表情呆住,接著又搖搖頭自嘲的說:“沒想到大水衝了龍王廟,這怪我。”接著又說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沒想到我離開短短四年,隊伍裏出了像你這麼優秀的特戰隊員。”梁平已經對姚禹沒有了任何敵意。
說著梁平猛然想起了什麼,對門口的墨鏡男交代了幾句,墨鏡男點點頭走了出去。
“坐下聊吧。”梁平向墨鏡男交代完事後,對姚禹說道。
二人坐定後,梁平問姚禹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你也退役了?”
姚禹就把半年前和哥哥一起執行任務,哥哥如何犧牲的,自己為什麼退役的,跟梁平說了一遍。
梁平聽完,歎了口氣,說道:“幹我們這一行,就是國家的人,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人民和國家的安全,犧牲的事是常有的,不過,我還是對你哥哥的死很惋惜,特戰隊失去了你哥哥這樣好的突擊手和你這樣的狙擊手,從我內心來說我是不願意看到的。”
姚禹跟著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和哥哥從進特戰隊的第一天起,就把生命置之度外,不過比起我哥哥來我還是失敗的,我沒能放下感情這個包袱,以至於我不能繼續在部隊待下去。”
梁平倒了杯酒放到姚禹跟前,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人都是有感情的,感情太複雜的人在我看來不適合做狙擊手,比如說我……”梁平說著忽然停下來,好像內心有什麼難言之隱。
姚禹看著梁平,等著他說下文。
梁平一直在沉思著,似乎回想著一段很長的故事。
姚禹見狀,端起酒向梁平示意了一下,梁平看了姚禹一眼,接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海雕,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當過特種兵,為什麼回來了後幹了黑社會了呢?你知道的,就算你退役了,部隊也是會管的,因為我們不同於常人。”姚禹覺得還是主動問出來比較好,如果梁平真的犯有大罪的話,今天自己也要管管的,盡管和他是曾經一個部隊的,盡管他是自己的前輩。
梁平沒有感到奇怪,他知道自己就算不說姚禹也會問的。
“那要從我那次解救人質失敗說起……”梁平沉思了一下:“那次解救人質之前一天,我接到我弟弟的電話,我弟弟告訴我我的妻子被人殺害了,我聽了之後十分悲痛,一夜沒有睡覺,隻想著馬上回來給我妻子報仇。第二天的時候,我準備偷偷的跑回來,但是大隊長找到我,說是有解救人質的緊急任務。於是我沒有跑回來,但是我的心裏已經亂到了極點,我想說我不去執行了。後來一想,臨走之前再為人民做點事吧,於是我就接下了這個任務。”
梁平說著,眼睛看向天花板,愣了一會繼續說道:“解救人質的時候,當我開槍的一瞬間,我想到了我的妻子,就這樣,人質死在了我的槍下。”說道這裏梁平痛苦的低下了頭。
姚禹聽著,心想:沒想到海雕竟然和自己的遭遇差不多,不過比他幸運的是自己並沒有強行再去執行任務,否則,自己也會出差錯的。帶來的後果就像梁平一樣了,那就是一輩子對人質的內疚。
“那你怎麼又幹起了黑社會了呢?”姚禹的疑問還沒解開,於是問道。
“我複員回來後,就查到了我妻子是被公安局副局長的兒子殺害的,這個畜生把我妻子強奸後活活的勒死了,起初我真的想殺了他,可是部隊的紀律我牢牢的記在心裏,我沒有這麼做,我每天都要上訪,可是公安局根本就不理我,你知道的,那個人是公安局副局長的兒子,很多人是不敢管的,他爸爸又千方百計的包庇他。沒辦法,我就去找市長,找市委書記,直到我在刑警大隊長任民的幫助下找到市委書記方誌恒,他聽了這件事後大怒,這才把那個人送進大牢。”
梁平喝了口酒繼續說道:“不過後來,無論我做什麼事都有人找茬,不是被迫辭職就是沒單位要我,就連我擺個地攤城管的人也要收走我的東西,還說不讓我在東湖混下去,直到有一天一幫黑社會找我的茬,我忍無可忍收拾了他們,他們對我的拳腳心服口服,認我做了老大,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