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磯勍不想知道他怎麼處理自己,反正不是個好下場。
沈磯勍也不想麵對他,對於瘋批他向來惹不起,躲得起。
但他……他*的,現在根本躲不了。
動都動不成。
有點想死是怎麼回事兒。
於是沈磯勍避無可避,隻能聽白某某在一旁發瘋。
“淩遲怎麼樣?”白寂雨又蹲下,打量他一會兒,嗤笑,“好像太便宜你了。”
“滴答。”
又是一滴水。水好像洇到眼睛裏去了,眼睛發疼。
沈磯勍閉眼,心道正好,眼不見心不煩。
真的有點想死是怎麼回事兒?
他閉他的眼,也不知哪兒礙到那活閻王了。他隻覺得下顎一疼,像是有人要生生把他的下顎骨捏碎。
“師尊。”白寂雨的聲音近在耳旁,“你想要個什麼死法?”
沈磯勍把眼睛睜開,正正對上白寂雨嘲弄的眼神。
沈磯勍沒由來有些窩火。他想淡聲,但這身體的聲音好像早啞了,隻能沙啞道:“直接殺了我行不行?”
去掉“真的有點”,他就是想死了。
跟個神經病談話真困難,死了算了,運氣好再換個地方。
白寂雨似乎還想譏諷他,聽到這句又頓了一下,隨後眼神一凜,一手伸向身後。
沈磯勍看著活閻王站起身,手裏似乎抓到了什麼東西。
他不感興趣,隻想早死早超生,但白寂雨卻停止了殺死“自己”的動作。於是他對那個打斷自己解脫進程的東西有點不滿,眯眼看一下。
是一張黃色的符紙。
也對,雖然不知道這什麼地方,但看白寂雨大搖大擺進來那態度,估計這地方早在他的統治之下了。
白寂雨魔族血脈,又怨恨修仙人士,當他被他師父從那地方送出來後,所做之事不隻折磨他師尊——他還帶魔兵攻打他師尊所處的修仙界。
他也挺會打。原本專門除魔的修仙界,被他一隻魔物打得沒臉見人。
白寂雨捏著那張符紙,符紙在他手中自燃起來,串起一絲火苗。
雖不知道那符紙幹什麼用的,但沈磯勍看見白寂雨那張雪白的臉,在符紙自燃後黑了黑。
隨後白寂雨的目光便狠狠釘住了他。
“沒想到在這種地方,師尊的手還能伸那麼長。果然該廢了你。”白寂雨冷笑,“不過師尊也太想當然了,就這些手下敗將,根本算不上援兵。”
白寂雨手一張,原本團於手心的符灰落了沈磯勍一臉。
那應該是傳音符。
沈磯勍偏過頭。又一滴水打在太陽穴上,腦袋嗡的一聲。
他低低倒吸了口涼氣,又閉上眼。
白寂雨看見了,似乎有些煩,抬手解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反正沈磯勍覺得那叫自己動彈不得的東西沒了。
但他沒力氣站起來。
沈磯勍聲音很低:“殺了我。”
白寂雨眯眼:“你沒這個權利。”
沈磯勍沉默了。
也沒見白寂雨怎麼動作,沈磯勍就感覺腳部一陣劇痛,莫名其妙就被他帶了起來。
沈磯勍聽見白寂雨說:“看樣子,你是真的相信他們能殺了我。”
白寂雨目光冷冷:“那就讓你看看,究竟是誰殺誰。”
沈磯勍根本就不想跟他一個瘋子計較,全當他打算換個地方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