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人從身後抱住,熟悉的淡梅香包裹上來,宋月黎微微動了動,背後的人也不鬆手。
忍不住了吧。
哥哥怎會如此纏人,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不動他嗎。
嗯,若是哥哥實在忍得難受,百般索求?
……倒也不是不可以。
宋月黎背對著宋寄遙,心裏蠢蠢欲動,嘴角邪惡的尖尖牙剛露出來,就聽見哥哥清雅欣慰的聲音:“多謝黎兒手下留情。”
然後背後一空,哥哥鬆手了。
鬆手了……
宋月黎不可置信地回頭,見宋寄遙那副沒了留戀的樣子,大為不甘道,“哥哥別高興的太早,將來要一並還給我的。”
“剛剛要信守賭約的人是你,怎麼現在這麼不高興啊?”宋寄遙臉上一本正經,語調裏帶著揶揄。
宋月黎不悅,伸手捏向宋寄遙上身一點,隨即感到了哥哥一瞬的僵硬,滿意笑道,“所圖越大,必蓄謀越遠,這是哥哥曾經教過我的。將來到了賭約兌現之日,希望哥哥還能有今日的狂妄。”
宋寄遙聞言,心沉下來。
若是真有那天,你我都能好好活下來,被你欺負幾下又算得了什麼?
哥哥在走神?宋月黎手上加了點勁。
宋寄遙一顫,“唔……是我小別重逢,情不自禁,跟黎兒沒有半點關係。還要多謝黎兒顧全大局,在此放過了我。”
哥哥吃痛的樣子特別好看。
“就這麼把鐐銬全摘了?”順了毛的越皇鬆開手,轉了話題,眼睛卻瞟向身前漂亮的肩頸。
“大人武功蓋世,押送本犯,根本無需鐐銬。”宋寄遙吻了吻崽子眼角。
宋月黎笑著接話,“本官身為陛下親衛,明眼人勢必懷疑,陛下與大越嫌犯幹係不淺,煜王殿下為保社稷,自然要查個水落石出。”
“那就有勞大人救我出獄。”宋寄遙道。
“本官奉命而來,務必有求必應。”宋月黎摟著宋寄遙問,“抱你出去?”
這崽子乖巧親昵的樣子,簡直讓人無可奈何,宋寄遙在崽子臉上狠狠親了一口,低聲耳語,“外麵可安排好了?這次不會是黎兒自作主張的吧?”
宋月黎搖頭,“哥哥既然喜歡這出戲,我當然不會壞了哥哥興致。那個病秧子現在正跟他的好叔叔拖延時間呢。”
“哦?黎兒這次這麼聽話?”宋寄遙掏出一塊甘梅糖塞進弟弟嘴裏。
宋月黎張口嚼了,心情更佳,“其實見他第一麵的時候我想弄死他來著,後來聽了他的計劃,也就是哥哥你的計劃……我覺得很有意思啊。”
宋寄遙看著崽子眼睛裏的趣味,沉默自省,為什麼他總會忘記自家弟弟是個反派呢?
“來人!”宋月黎喊人,“陛下要親自審訊,帶走。”
從大內死囚裏帶人走,顯然不合規矩。但這位大人手握陛下金牌,他們不敢不從。
何況這位大人雖然年輕,但氣度之盛,絕非等閑貴人,他們得罪不起。
獄卒又瞧了瞧嫌犯宋寄遙,這位爺打一進大獄就不像個死囚,一副悠遊自得的樣子,說話貌似有禮,實則鉤子極多,一不小心就要被繞進去。
可如今宋寄遙卻低著頭,半句不敢多說的樣子,像是怕了這位大人,獄卒更加確信這位大人手段高明。
獄卒們恭順地打開一扇扇門,送燙手的山芋出牢。
宋月黎揪著犯人的衣領,犯人看上去簡直毫無還手之力。
“不想嚐嚐剛才的滋味的話,就老實點。”宋月黎對犯人威脅道。
宋寄遙踉蹌地被拽著走,一副虛弱的樣子。
剛出大獄,就見一隊帶刀護衛堵在門口,等候多時。
護衛頭領瞟了一眼宋月黎腰間“典司”的腰牌,略一拱手,態度輕慢,“煜王爺有請。”又看了眼宋寄遙,“所有嫌犯押往煜王府。”
這些護衛強硬得很,絲毫不介意在皇宮裏動武。對比之下,宋月黎帶的人可就少多了。
監獄長官兩邊都得罪不起,索性躲了起來。
宋月黎拿著金牌,“煜王是連陛下也不放在眼裏了嗎?皇令在此,陛下要親審犯人,你們也敢擋路?”
“陛下正陪著王爺商討國事,什麼時候下過要提審的旨意?這金牌是真是假也得讓王爺驗過才行。帶走!”
護衛頭領根本不把象征皇權的金牌放在眼裏,他們已經秘密在此守了多日,好不容易等來了動靜,若是放走了,如何跟煜王交代。
閃亮的刀鋒眼看就要架上宋月黎的脖子,宋寄遙眼疾手快地將崽子摟過來,“大人,你先走吧,別為了我跟王爺起衝突。”
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怎麼敢拿刀指著我弟弟?
宋月黎能感覺到哥哥的手指還在脖子的皮膚上摩挲了兩下,隨即不加掩飾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