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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仔細聆聽著四位軍主間的對話。
“未來三年的五軍擢選會優先多給霜月百分之二十的名額,相應的撥給霜月的資源也會得到增加。”葉子輕聲說道。
“不可以適當地放寬五軍擢選的範圍麼?”葉昊天說道。
“可以,但就算在如今這個特殊時期也隻能是一點。”
“五軍將士寧缺毋濫。”葉子堅定不移地說道。
“今天就這樣吧。”葉子瞧了瞧天邊流光溢彩的薄雲,“你們是再待一天還是今晚就回雲瀾?”
陳潯瞧了瞧葉桃李和江眠。
霜月的賽程在今日已經比完了。
“回家嗎?”江眠看著葉桃李絕豔的眸。
“嗯。”葉桃李輕聲說道。
江眠笑笑,語調微微上揚:“那走吧。”
“公主。”
江眠似乎已經習慣了這麼叫她。
“不可以!”
平地裏突然想起一聲突兀的尖叫。
眾人紛紛回頭,聲音的來源是一位嬌豔動人的女子。
徐綰生了一張精致的鵝蛋臉,嘴角點著一個梨渦。
她穿著一襲輕盈的碎花裙,膚如凝脂,像是上好的白玉。
葉桃李絕世無雙的臉上罕見地流露出一絲不喜。
“我不允許你叫她公主!”。
江眠蹙眉看著眼前陌生的驕縱女子。
“你他媽誰啊。”江眠的眸中噙著森冷的涼薄。
徐綰一時有些恍惚,似乎是沒想明白眼前這張漂亮的臉蛋是怎麼能說出這樣冰冷的話。
“她憑什麼?如今的族長是我的父親……我才是月族的公主……”徐綰顫聲道。
她也沒想明白葉桃李在五軍中意味著什麼。
葉桃李勾了勾唇,她眸中如餘燼般冷寂的淡漠散去。
她的身前站著很多人。
雖然葉驚蟄在玉關一戰與使徒零同歸於盡,但仍有很多人愛她。
卿月凝著清霜的半截刀身重新歸鞘,葉桃李盈盈走到江眠的身後。
她幸福地接受著世間所有對她明目張膽的愛意。
所有還未離場的將士們怒視著徐綰,像是茹毛飲血的野獸。
他們眼中的狠戾像是永不停歇的大雨,徐綰在無聲的刑罰中艱難喘息。
落日的餘暉灑在陳潯的身上,可那鎏金般的光影在她陰淒的蔚藍眼眸下像是渾身的血汙。
葉子眯著妖冶的眸子,自從他成為九階之後思維就緩慢了許多,因為從狂戰士轉職大法師後,世界上多了很多彈指間就能灰飛煙滅的事情。
他知道徐綰是誰,但葉子實在沒想明白她是從哪裏來的膽子。
葉昊天緘默不語,他站在原地便如高山聳立。
“月族的公主你愛當不當,她是我的公主。”江眠輕聲說道。
葉桃李禁欲而清冷的臉頰上染著桃紅,像是爛漫的雲霞。
……
在場的人們不約而同地散去。
有些東西比殺人誅心。
例如貴為族長之女的徐綰在影影綽綽的人群中像是一株無人在意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