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箭矢劃破天際，裹挾著無窮無盡的恐怖氣息。
無數塊被撕裂的夜空罅隙間白晝乍現。
天與地黑白兩極，仿佛月落參橫。
近千位霜月將士們激動地仰頭瞻仰著那變換的天象。
“嘶……”
哪怕隻維持了幾瞬，陳潯也被這一箭的風情所震撼。
“被超過了啊……”她有些感慨地又喝了一口青山酒。
當然這僅僅隻是在理想環境中的攻擊評價維度上。
如果是比遠程攻擊，陳潯遠遠不及如今已然滿級的李廣，但假如是近戰，哪怕江眠的技法再是無雙，李廣的武器終究隻是一把弓罷了。
將軍回頭看著被蕩魂攝魄的褚淮嘶啞著說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也是我在塵世裏無法展示的奇跡。
李廣的甲胄化為煙塵散去，晚風恣意吹拂著江眠額前的劉海。
“他就是你帶回來的人麼。”陳潯終於注意到了江眠身後的生麵孔。
“嗯，覺醒者。”江眠輕聲說道。
“對！”想起什麼的葉桃李微張著朱唇突然拍了一下手。
“江眠！你明天記得去一趟臨天科協總會的研究所！”
“知道啦，記著呢。”江眠嘴角含笑。
雖然在意識到域外可能存在的威脅後五軍除去葉子外的四名八階軍主都在朝著九川的究極衝刺而無暇顧及軍營事務，但有關褚淮的相關事宜陳潯在葉桃李的報告下都已經知曉。
“26歲的三階……在九川中不算太好。”
隻算正常範疇內，畢竟他的身旁還有個15歲便入五階的葉桃李。
“但你生長於靈氣稀薄的塵世，那麼這份天賦便算是極好。”陳潯輕聲說道。
“阿桃……”陳潯寵溺地輕揉葉桃李的紫發，“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五軍大比沒有多少天了，至少臨時抱個佛腳，給他拋拋光也好。”
“嗯。”葉桃李輕聲應道。
被那雙清冷疏離的鳳眸掠過，褚淮全身上下每一處毛孔像是有靈魂般都在驚恐地收縮。
塵世中有句子俗語叫做越美的女人越可怕。
那麼按照葉桃李的美貌……她的危險程度將會是世界級。
江眠有些憐憫地看著褚淮。
拋拋光啊……那得掉多少層皮。
陳潯抬頭看著天空，白光乍現後的夜幕顯得越發深邃。
“既然人已經接到了，那就回家吧。”她輕聲說道，“至少今晚可以先睡個好覺。”
……
如一條紅河般的火光穿過靜謐城市的街道，越過一望無際的雪原，最終彙入那座磅礴的白色堡壘。
江眠站在徑直通過白鐵牆的巨大平台上遠眺著遠方。
朦朦朧朧地，江眠越來越看不清雪原之上還未被覆蓋的綿延鞋印。
火焰散去後的無數灰燼在他的視野前如同翩轉的飛蛾。
“公主。”
“嗯？”
“我回來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