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川回到家換掉,衣服裹著被子蜷縮在沙發上,看著重播的電影,在這時他才能做回自己,那個膽小、卑微的自己。
手機的屏幕亮了,一條消息彈出。方言川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以為是銀行的消息。
歎息之後慢慢拿起,發現卻是李姨的消息,問他舒不舒服,有沒有換衣服……。
方言川一條一條的回著,這些消息像是暖爐融化著他的內心。
他仰著頭躺在沙發上,家裏昏暗,隻有電視機發出的光亮。他在思考,他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對他好。
同時,他也在慶幸,可以遇到這麼善良的人。
一邊想著一邊眼皮止不住的打顫。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夢裏他回到了小時候,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飯,爸爸挑剔著媽媽做的飯,溫馨又美好。
凳子忽的下落,離餐桌越來越遠,他大聲的呼喊,可也吸引不到父母的注意,隻得慢慢落入黑暗中。
沙發上,方言川腳一蹬從沙發上掉下來,醒來的他一臉茫然,心裏莫名湧起一陣無力感。
電視上顯示著花屏暫無節目和一陣嗡鳴聲。讓方言川感到陣陣不安,他打開手電,找到燈光開關。
在將屋子裏的燈光全都打開後,安全感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方言川想著剛做的夢,打開手機看著與父母的合影,心裏一時難以平複。他又回到了那個縫隙之間,刷著手機分散注意力。
對家的思念像毒蛇一樣狠狠地纏繞著他,熱鬧開心時它並不出現,獨處難過時它就冷不丁的用他那鋒利的獠牙向你咬去,注入回憶的毒液,讓你痛不欲生。
連著下了幾天的雪停了。
屋外隻有呼嘯的風和淩冽的冬,他抓了一下蓬亂的頭發,隨手套上一件棉襖,就下樓向早餐店走去。
今天的街道格外的寂靜,隻有風的聲音。
方言川抬頭看去除了一個24小時自動販賣機亮著,街道旁的店鋪無一開門。
疑惑時,看向手機淩晨四點。
他看了一眼這烏黑的天,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小家,進門的那一刻看著這個“家”,既陌生又熟悉。
打開手機信息列表除了銀行外就是李姨發的信息,他反複的看著,從中汲取那為數不多的關心,填補自己空洞的內心。
看著看著就到了早餐店開工的時間,街上多了幾個為生活奔波的人,顯然他也是其中一員。
看著早餐店亮起的燈,方言川大步走去。老板正打著哈欠支著桌子,方言川的出現倒是讓他吃了一驚。
李叔說:
“今天咋這麼勤快?”
方言川笑著道:
“拿錢幹活天經地義,再說我天天都很勤快。”
見狀李叔也是坐到一邊指揮著他,也是難得清閑。
不一會兒活都幹完了,爺倆H和往常一樣談天說地聊人生。基本上都是在聽李叔分享年輕時的風流往事。
方言川也是在一旁陪笑著,時不時捧個哏,二人在一起也能撐起一台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