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廠內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鐵鏽味,可能是廢棄太久了,在這夜的傾盆大雨中,一切都搖搖欲墜,隨時隨地都仿佛要坍塌一樣。
黑暗深處,一身黑的向晚慵懶的倚牆立著,手中的棒球棍還沾著早已發黑發臭的血。
地上躺著一個大腹便便,滿腦肥腸的男人,仿佛死了般。
向晚等的有點兒急了,心裏止不住罵了句。
冥灣門替人殺人辦事講究的很,怎麼殺,什麼時候殺,都要按雇主的吩咐,隨時隨地都要戴著微型攝像器和通訊儀。
潔白細膩的手腕露了出來,秒針不快不慢的走著。
滴答……滴答……
到兩點半了。
她直起身,從肩上拿下背包,掏出工具。
這次雇主的要求的很怪,要求讓死者聽著激情音樂,蒙著眼睛,用麻繩勒死。
但酬金高的出奇,除去冥灣門的分成,向晚至少能賺四萬。
錢嗎,誰不喜歡……
男人吸了迷藥又打破了頭,應該醒不來了。
剛準備動手時,那張肥肉縱橫的臉突然扭曲了。
男人不知何時醒了。
昏黃黯淡的燈光下,鋒利又帶著些許寒氣的匕首直直攻向她的脖頸處。
一時,她來不及閃躲,隻能用手去擋。
細膩白淨的手腕上,暗紅色的鮮血如沉睡了千年的彼岸花一樣,妖豔綻開,肆意橫流。
她微微眯起眼,嘴角輕扯,下意識的拉低黑色帽簷。
這是她動手前的習慣性動作。
她抬起腳,輕鬆的踩上他剛才動手的那隻手,力道越來越重,穿著黑色馬丁靴的腳甚至踩在了他臉上。
手起刀落,男人的手臂被割下了,他痛苦不堪,想大聲慘叫以此發泄求救,卻不因吸了藥,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一點一點,麻繩纏上男人脖子,他的表情越來越猙獰,滿臉通紅,最後變成紫色,青灰色。
沒呼吸了。
從始至終,向晚都表現出一種異於常人的冷靜,手段嫻熟,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了。
“鄭東,鄭氏的副總,私生活混亂,多次猥褻下屬,兒童,已婚婦女,甚至侵犯猥褻大學生,多次拖欠民工工資,前幾個月因其所負責區域安全措施不夠到位,導致了施工的五名工人直接被鋼筋穿過死亡,而此事不過被他用幾十萬搪塞給上級,便草草了事了。”
這樣的人殺了,也不算心狠手辣。
她拍下照片,拿走吩咐要拿的東西便即刻要走,但隨即響起的警車聲讓她警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