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纏綿。
是夜。
戚不允雙手半撐著床榻,額間細密汗珠滴到枕巾上,蔓延開一片的水漬。
名貴的襯衫被主人親手丟在一旁,可憐地蜷縮在床角。
生命的意義在於運動,可戚不允卻覺得一切都仿若靜止。
生命尚未輪回,時間的流逝未曾被賦予意義。流水滋潤山川,生靈蒞臨大地。
戚不允腰間發酸。
冰涼而柔軟的手貼心地扶住了他。
“阿允,”
“感覺怎麼樣?”
程歆輕聲詢問。
“你看起來不太舒服。”
戚不允聲音似乎壓抑著痛苦道:“還好……”
“什麼感覺,嗯?”
“頭……有點暈。”
“還有嗎?”
“全身也沒力氣。”
“那就堅持一下吧。”
程歆親了親他的後頸,唇畔掠過之處激起酥麻的顫栗。
“真的很想把阿允藏起來呢,”女人輕笑,“漂亮柔弱的小金絲雀,由我賦予一切歡愉。”
戚不允在震蕩之中,聽見這句話,忽然恍惚一瞬。
他記起了初見。
與她。
一個是被奉為高嶺之花的豪門二公子,一個是神秘美豔的年輕掌權人。
他自認冷靜自持,直到那一眼,如微粒進入水中而激起的細小漣漪。
戚不允所擁有的一切讓他向來習慣於掌控者的位置,即便在察覺自己微妙的心思,他下意識的反應也是讓對方先低頭退讓,甚至於更加不講道理的占有欲。
冷漠的外殼下從來都是侵略的本能。
但很不巧,她是程歆。
她比他更懂上位,和侵略。
第一次,他被她連哄帶騙,後來看軟的不行,她直接來硬的……
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痛苦夾雜著歡愉,淚水中混雜了汗水。
雙手被她毫不留情地束縛在身後,白皙的手腕被皮帶摩擦破皮,後來膝蓋也疼痛紅腫。
程歆在那個夜晚將他打碎又重拚,食物鏈頂端的捕食者在獵物身上打上標記。
連他自己也沒料到,他竟會沉淪至此。
現在他隻希冀他的st能夠把程歆留在身邊,久一點,更久一點。
程歆把他翻了個麵,不厭其煩地親吻他的眼睛下方到滾動的喉結,直到戚不允累極地睡去。
程歆起身,先是細心地處理好一片狼藉,隨後到了衛生間,平靜地用洗手液將手仔仔細細地洗了兩遍,隨後抬眼看向了鏡中的自己。
明明溫存時柔情蜜意,此時衛生間的冷白色燈光從頭頂照下,在她優越的眉骨下方投下陰影,神色無波無瀾,整個人顯得分外冷漠。
多好。
程歆表示很滿意。
她離開了這裏,徑直開車去了華盛頓酒店。
開玩笑,她今晚的檔期可是很滿的。
很少有人知道,程歆在酒店成立之初就占股20%,後又暗中收購了15%的股份,隻不過一切都是暗中操作。
前台見到她,眼觀鼻鼻觀心地遞上一張房卡:“程總,先生已經在房間裏等著了。”
程歆兩指夾著那房卡,便有專人畢恭畢敬地為她帶路,直到她刷卡進了房間。
一張很大的單人床。
謝清舟脫下了晚宴上那身矜貴的西裝,隻貼身穿著一件單薄柔軟的白色襯衫,身體輪廓就在微透的襯衫中若隱若現。
“你來晚了。”
謝清舟轉過身看著她,低聲抱怨道。
隻是在程歆眼中,這和勾引沒區別。
嗯,他就是想勾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