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淮舟天還沒亮就和連家派出去的人一起趕往回涯鎮,此一去不知會不會有結果。
秦昭顏給家裏寫了一封信,告知家中自己沒有危險,便陪同葉聞溪一起住在連家。
葉聞溪也並沒有放棄對連盡汝的治療,有時候會一天都在藥房裏,除了偶爾出來吃飯和如廁。
無聊的秦昭顏就自己一人在連府閑逛,正好撞見裴言采要出門,旁邊的丫鬟手裏提著一個竹簍,用一張白布蓋著。
“夫人這是要去?”
“去祭拜我丈夫,今天剛好是他的祭日。”
“哦,如果夫人不介意,我能否陪同啊?”
“可以,走吧,反正來回也要半天,有個說話的也好。”
在馬車上秦昭顏問起了裴言采和連盡莫的事兒。
“我是一個孤兒,流落過很多地方,後來到了平野縣被連家招來做工,一直在染坊工作,而當時的盡莫還沒接手連家,就一直在染坊裏學習,久而久之我倆就從相識到相愛,他為了娶我也是排除萬難啊。”
“夫人這周身的氣派一點兒也不像在外流落多年的人。”
“嫁入富貴人家,將養的好了,自然沒了當年那般的落魄樣。”
秦昭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卻也不知道用什麼話來找補,裴言采看著她低頭尷尬的樣子笑了笑,“主要是我以前遇見過一位先生,他叫我識了幾個字,我嫁到連家後也沒什麼事兒,就喜歡看些書來打發日子,沾染了些文人氣吧。”
“那後來呐?”
“後來啊,我們有了孩子,可是還不足兩月就沒了,之後我的身子就再也不能懷孕了,我倆打算等他送完那趟貨我們就去領養兩個小孩,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裴言采停頓了一下,“可是他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了,連屍骨都找不到,我便在城外的小堂寺旁邊給他立了一個衣冠塚。”
如果連盡莫沒有出事,那裴言采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吧,有一個深愛自己的丈夫,還有一對兒女,他們會慢慢長大,繼承家業,而裴言采和連盡莫則尋一處安靜的院長安享晚年,可是沒有如果,真有如果秦昭顏定不會讓師父不辭而別了。
到了小堂寺裴言采先去給佛祖上了一炷香才去連盡莫的墳前祭拜他。
再次回到寺廟內,裴言采說,“秦姑娘,這裏的算命先生很準的,你可以去找他算一算。”
秦昭顏平時不是很信這些東西,但今日卻鬼使神差的去找那位算命先生,那人在寺廟旁邊的一個偏房裏,秦昭顏還沒到,就看見有人從裏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