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跟隨裴言采到了一個小院,還沒到小院門口就已經聞到了藥味。
推開房門一股刺鼻的藥味撲鼻而來,幾人紛紛掩鼻。
葉聞溪倒是仔細的聞這股味道,“石菖蒲,法半夏,川貝母,茯苓,膽南星,還有麝香。”
旁邊的裴言采笑了笑,“幾位裏屋請。”
幾位丫鬟正在幫躺在床上的人擦拭身體,見幾位進來都起身給裴言采行禮。
裴言采揮了揮手,“下去吧。”
葉聞溪走向前去看著躺在床上的人,麵容憔悴,“他這樣多久了?”
“一年多了。”
葉聞溪坐在床邊開始給那人把脈,脈象平穩,看不出個名堂,她又看了看那人的眼睛,並沒有什麼異樣。
她眉頭緊鎖,開始往那人身上摸索,任淮舟立馬喊道,“誒,阿聞,不妥吧!”
葉聞溪停頓了一下,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周身都摸了遍也沒發現什麼問題,起身對裴言采道,“夫人,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請講。”
“能否讓人把連二公子的衣服脫了,我想檢查一下他的身體。”葉聞溪又解釋道,“連二公子脈象平穩,與正常人無異,我懷疑他可能中蠱,但是我想看看他的身體再下結論,醫者仁心,眼中自不會有男女之分。”
裴言采聽她說中蠱愣了一下,“姑娘大義。”之後吩咐丫鬟脫去了連盡汝的衣物隻留了一件褻褲。
葉聞溪仔細觀察著他的身體,在大腿上捏了一下,從花布袋中掏出了一包銀針,取出一根紮了上去,又在膝蓋處捏了一下,再紮一根,最後在腳踝處紮了一根。
秦昭顏以前知道葉聞溪醫術不錯,今日這番情景下來她還有些佩服這個小姑娘。
紮完針後,她又去連盡汝的頭上看了看,見沒什麼反應,“怎麼會沒東西呐?”
裴言采問道,“姑娘這話什麼意思啊?”
“一般種蠱之人會從腦袋將蠱蟲放入體內,而我剛剛紮了他三個穴位剛好是能逼出蠱蟲的三個穴位,為何會沒有蠱蟲出現呐?”
就在葉聞溪納悶兒時,連盡汝的身體出現了變化,原來白淨的身體上出現了不同大小的淤青。
“阿聞,你看!”秦昭顏趕緊提醒著沉思的葉聞溪。
葉聞溪看了一眼,“隱青山?”
“這是何物啊?”秦昭顏問。
葉聞溪看了一眼任淮舟,便解釋道,“此物是一種由丘北國的一種叫青山的蠱蟲所製作而成,常人服下後就會形同死人,但卻有常人的呼吸和脈搏。”
“那他這是死了還是活著啊?”
“還活著,你看一般中毒都會有一些獨特的現象,而它卻沒有,那是因為都排在了皮膚下,我剛剛紮了他的三個穴位,立馬就顯現出來了。”
“姑娘,我二弟可有方法醫治?”
“有,以毒攻毒,隻不過丘北國已經被滅了,而且京州是禁止養蠱蟲的,所以現在要找到一隻青山是很難的,幾乎沒有。”
裴言采拿起手中的帕子在眼角擦了一下,“我可憐的二弟啊,你怎麼這般命苦啊,你要是走了,連家就真的垮了。”
秦昭顏拍了拍裴言采的背,“夫人,雖然機會渺茫但是還是有可能的,你可以派人去找找看。”
“隻是不知我二弟能不能等到我把藥找來了。”她看著葉聞溪說。
“我能控製毒素不再蔓延,但是連二公子長時間處於這種狀態怕也是等不了多久,最多不超過三個月。”
“多謝姑娘,我現在就立馬吩咐人去找,還勞煩幾位在府上小住幾日。”
“夫人,我想問一件事兒。”秦昭顏說。
“姑娘請說。”
“連二公子中毒前去過什麼地方?”
“一年前,江夜縣的布商定購了一批上好的布匹,他便護送那批布匹去了江夜縣,回來時就已經是這樣了,是被同去的家丁帶回來的。”
“江夜縣?可是要經過回涯鎮?”
“回涯鎮?這我就不了解了。”
“那家丁在哪裏啊?我去問問他。”
“家丁已經瘋了,說我二弟撞了邪才會這樣,我就把他打發回老家了。”
“這樣啊。”秦昭顏失落的說。
裴言采把幾人安置好後便繼續去處理事情了,連家老大連盡莫在五年前出去跑生意時被山匪所殺,連家老二成了活死人,一個家裏裏外外都由裴言采來操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