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裏,戚憐憐忐忑不安。
戚國每年到五月十五日的敬神儀式長達一個月,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平民百姓都會去神廟祈求神明的庇佑。
皇後代表戚國向神明祈求戚國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敬奉神明是戚國民眾刻入靈魂的信仰,是戚國十分重要的儀式,這次隨行的皇族世家多達兩百餘人,還是挑出有分量才配隨行一起去,可見其重視程度,按道理,自己把皇後得罪透底了,皇後怎麼可能讓她來敬神,而且她都還沒來得及跟聞朔說一聲,要是真的一個月後才能回來,他會不會以為自己不要他了。
戚憐憐本來還在車上安靜了一會,畢竟對於這樣正式的儀式,撒潑耍橫、胡亂搗蛋確實不對,可是越想越不對勁,“停車!停車!”戚憐憐高喊。
馬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快,戚憐憐撩開車簾,牽製住駕馬車的師傅,“停車!”
駕車的暗衛出其不意的擊暈了戚憐憐,戚憐憐不會武功,根本沒有料到會有這招,馬蹄蹬蹬,向前行。
聞朔還在膳房裏為戚憐憐準備午飯,不秋宮的膳房離居住的正屋有些許遠,中間隔了一個大湖,繞路大約有七八分鍾的路程。
獨在膳房的聞朔好像被隔離在紛擾之外,安安靜靜的忙活著,給戚憐憐做餛飩,擀麵皮、調餡料,每一步都是他親力親為。
與帶走戚憐憐奴隸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個臉生的奴隸,他們悄然而至不秋宮,身法敏捷,敲暈阿越等六名宮女,把她們轉移到其他地方。
等聞朔從膳房出來,不秋宮肅靜的氣氛讓他瞬間起疑,疾步已經按捺不住他心中的焦躁了,直接從湖麵點水而過抄近路來到戚憐憐的房間,推開房門,梔子花香在房間縈繞,水珠還掛在綠葉上,卻沒有見到澆花的人。
“小公主。”空蕩的房間沒有回響。
聞朔把食案放到桌子上,不動聲色的仔細打量房間的陳設,沒有打鬥的痕跡。
這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被高手帶走了,要麼是戚憐憐自願走了,要是走了,小公主會去哪?
聞朔眼中一貫的溫柔褪去,轉而替代的是猩紅冷血,他心裏很不安。
一陣風吹從窗戶吹進來,落到腳凳子的白紙露處半截身子,風把它吹落,又重新把它吹到視線中。
聞朔撿起白紙,上麵是戚憐憐龍飛雞爪的字跡,上麵寫著要聞朔去禦花園摘一些花。
聞朔把信紙捏在指尖,如果要摘花小公主為什麼不親口告訴自己,提起花籃,聞朔走出屋外,冷花宮靜謐無聲,仿佛一下子人去樓空,風吹亂聞朔的長發,清澈易碎的眼眸在風中悵然若失。
來到禦花園,五月的花盛放繁華,蝴蝶翩翩飛舞,聞朔腳步慌亂的在錦繡花團中遊走,搜尋著那個身影。
王福的幹兒子王順領著兩個奴隸朝聞朔走去。
“罪奴聞朔以奴隸身份肆意在宮中行走,違反宮規,來啊!把他拿下。”王順一來便給聞朔按加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