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沒去青雲宗。
幾年時光匆匆過去了,許唯還是和以前一樣生活在竹屋中,隻不過他的竹床邊多放了一枚令牌,令牌上“青雲”兩個燙金的字分外顯眼,如果他再仔細一點的話,就會發現令牌上不時地溢出幾縷翠綠色的靈氣。
接近傍晚,許唯來到小溪旁沐浴。
冰涼的溪水從頭上一直澆灌而下,打濕了他的白發,他的身材因為早起的鍛煉結實而又健碩。
突然,竹林間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異響。好像有什麼東西穿梭其中。
他警覺起來,連忙將身子擦幹,匆匆地披上衣服,拿起放在一旁的長劍。
“誰?”他盯著竹林,昏黃的陽光下,一個渾身帶血的身影從竹林裏搖搖晃晃地走出來,那個身影搖搖欲墜,最後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
“…幫……幫我。”
隨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許唯上前試探,將那人翻過來。
那是一名少女,麵容俏麗,膚如羊玉凝脂,長發披散開來,如同天上的仙女。隻是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身上滿是傷痕,傷口正不斷流著血,一襲衣裙破破爛爛,露出大量雪白的肌膚。
許唯伸手去探她的鼻息,發現還活著。他環顧四周,天色已經昏沉下來,內心那股不祥的感覺越發明顯。
突然,一支箭矢夾雜著破空聲朝他射來,他抬手一掃,用劍鞘將那支箭矢擊落。
“你是陰溝裏的老鼠嗎?見不得人?”他的眼神淩厲起來,冷冷地朝著竹林裏的黑暗中說道。
沒等來回答,另兩支箭矢朝著他的麵門射來。許唯微微閃身,銳利的箭頭從他的麵頰擦過,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另一道身影走了出來,借著微弱的光亮,他看清楚了來人的麵貌。
那是一位紫衣青年,手裏握著一柄墨色長弓,青年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的讓人十分不舒服。
“把她交出來,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沉默片刻後,許唯默默往後退了幾步,留下了昏迷的少女。
“聰明。”看見這一幕,紫衣青年的笑容更加濃鬱了幾分。朝著地上的少女走去。
“慕雪柔,到頭來,你還是栽在我手裏了。”他蹲下身,拍了拍少女的臉頰。
“至於你…太過聰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你看到了你不該看的,希望你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紫衣青年手裏長弓弓弦微微拉起,下一秒,三支朝著不同部位的靈力箭矢掠向許唯,殺機撲麵襲來。
許唯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幕,長劍出鞘,瞬息間斬出無數劍,劍氣一道又一道撞擊在箭矢上,那靈力箭矢如同紙糊的一樣被劍氣擊破消散。
看著無數道劍氣朝著自己斬來,紫衣青年麵色難看,他的胸前閃起一道亮光,一個靈力護盾將他包裹住。
劍氣撞在護盾上,一道,兩道。護盾發出刺耳的嗡鳴,隨即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痕而後又如同蛛絲般蔓延開來,越來越多。
劍氣終於被抵擋住,但是護盾也砰的一聲破碎開來。
紫衣青年抬手拉弓,想要將許唯射殺,可是他卻發現許唯不在原地,劇痛傳來,青年低著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貫穿胸膛的長劍。
“能作為第一個死在我劍上的人,你應該感到榮幸。”許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青年軟趴趴的倒了下去。
許唯把長劍抽出,一揮,地麵上頓時被甩出一條血線。
狂妄自大,這就是你的死因。
許唯將他的屍體隨意的丟在竹林中,當是給那些野狗加餐了吧。
至於這個女的…許唯有些頭疼。
他將昏迷的少女抱起到竹屋之中,麵無表情地脫下了她破爛的衣裙。
昏迷的少女渾身上下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肚兜,又白又長的雙腿圓潤飽滿,看的人眼花。
許唯轉身拿出毛巾和一些布條,毛巾打濕,擦拭少女身上的傷口,再用布條包紮。動作十分嫻熟。
竹床微涼,許唯將自己衣物鋪在床上,以免少女凍著,然後輕輕地給她蓋上被子。
他起身將門窗關好,走到桌邊,借著微弱的燭火端詳著床上少女恬靜的睡顏。
“哎,緣啊…”他歎了口氣,轉身將燭火吹滅。搬來張椅子坐在床的旁邊,腦袋枕在床上。
就這樣將就一下吧,畢竟地方小。
他閉上眼睛,耳邊是屋外的蟬鳴,風吹過竹林的沙沙聲以及…少女均勻悠長的呼吸聲。
他想著今天的事情,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昏昏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