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郎,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看見手捧梨花的女子,孟舒紀大手輕攬,擁夏梔入懷。

“在想你,明日就得回辦事處了,舍不得我的梔啊。”

孟舒紀看著她手中的那捧梨花,她說這梨花是路上順手摘的,可梨花樹生得那樣高。

“嗯,所以你想要怎麼補償姐姐呢?”

夏梔勾起孟舒紀的下巴,兩人鼻尖相對,近在咫尺。

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孟舒紀的臉紅得跟煮熟的蝦餃似的。

這幾日,他和夏梔共赴雲雨之事時,總會在後半場被夏梔把握主權。

雖然他總會覺得這樣很沒有男子氣概,但他總會在夏梔的循循善誘中敗下陣來,開始享受這種臣服的滋味。

那一夜,夏梔格外凶狠,變著法子折騰他。

他潤潤的嘴唇已經被磨得紅腫,雙腿發軟,眼神有些渙散。

本來體弱多病且常年起早貪黑讀書的孟舒紀骨瘦嶙峋,但是被愛會瘋狂長出血肉。

經過數日愛的滋養,他麵色紅潤光澤,臉頰也開始豐滿起來。

稍微一捏孟舒紀軟軟的臉頰,你就會獲得一個生氣的小精靈。

“白癡!笨蛋!不理你了!”

孟舒紀把被子一卷,翻過身去睡了。夏梔每次過去摟他的時候,他都用手擋開。

怎麼發這麼大脾氣,我弄疼你了,還是我太過火了嗎?

夏梔搖頭,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寵溺的眼神真的藏不住。

看著身旁這個耍小孩子脾氣的男人,她有些不舍地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習慣了被夏梔摟住腰睡,他下意識伸手去抓夏梔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攬,卻發現早已冰涼。

他被嚇得坐起來,一陣刺骨的寒意蔓延至全身,讓他頭皮發麻。

娘走的時候,身體也是這麼涼!

不對不對,有沒有可能,隻是因為夏梔的被子沒有蓋好呢?

等會她醒了,我可得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以後不能跟我開這種玩笑。

阿梔,你醒醒。

我叫你白癡,我叫你笨蛋,又不是我討厭你。

你怎麼這樣啊,我一說你就不理我。

你也不知道來哄哄我嗎?我跟你說我很好哄的,你稍微哄一下我就不哭了。

孟舒紀豆大的淚珠就像是斷了線一樣,劈裏啪啦的往下砸。

你起來給我買一塊糕點,我就不哭了。

你為什麼,你為什麼不理我,就因為我叫你笨蛋嗎?

孟舒紀像一個被拋棄的孩童一般抽泣著,輕輕的搖著夏梔的肩膀,可是她仿佛陷入了一個冗長的夢境,再也沒能醒來。

過來催孟舒紀回辦事處的懷安已經大力敲了許多次門了,可是屋內也沒有什麼響動。

等了半個鍾,怕耽誤了時間,他才用力推開上了鎖的門,這對他來說再輕鬆不過。

“少爺,該……”

他話還沒過半,一進門就看見床上抱著少夫人的孟舒紀哭得快要昏死過去。

孟舒紀隻覺得天旋地轉,懷安進來後嚷嚷了幾句什麼話,他也沒有精力去分辨,隻一頭紮進悲傷的海洋裏。

後麵又進來了一群人,把這個本來就不太大的空間擠的滿滿當當的。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哭喊著,鬧作一團。

最後還是孟老爺過來,場麵才鎮定下來。

孟舒紀依舊木愣愣地抱著他的妻子,抱得緊緊的。

平日瘦弱的他這時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兩個身強體壯的仆從過來也沒能拉開。

孟老爺又怕硬來會傷到他,隻好作罷。

任由孟舒紀就這麼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抱著她。

直至精神崩潰,昏死過去。

看著昏死過去的孟舒紀和已經僵硬的夏梔,孟老爺痛心疾首。但是他作為一家之主,必須頂起大梁。

這段時間裏,夏梔付出的點點滴滴他都看得到。他也看得出來夏梔是一個多麼優秀的兒媳,忍讓謙卑,大方得體。

也是正是因為她,孟舒紀才學會如何去愛一個人。

“去請往生堂,速去速回。”

孟老爺撐著額頭交代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