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雲翼躺在榻上滿頭大汗,捂著肚子痛苦的呻吟著,精致的小臉皺成了一團。芷溪正跪在床前拿著帕子給他擦汗。
“翼兒,姑姑來了!”雲嫣然心疼的疾步過去,坐在榻上,接過芷溪的帕子,輕輕拭去雲翼額頭上的汗珠。
“姑姑,翼兒好痛呀!翼兒的肚子好痛呀!”雲翼緊緊抓著雲嫣然的衣袖,一張臉哭的全是鼻涕眼淚。
“好翼兒,不哭了,等會兒喝了藥就不痛了啊!”雲嫣然輕聲撫慰道,“芷溪,快去看看,藥怎麼還沒好?!”
“是”,芷溪慌忙跑出去了,大王中毒是她的失職,她此刻比任何人都要驚恐。
不一會兒,芷溪端著湯藥小跑著進來了,“大王,公主,藥來了!”
雲嫣然盯著藥,並沒有伸手去接,“這藥從頭到尾都有人看著吧?!”
“回公主,大夫親自抓藥煎藥,我們的人就在旁邊盯著。”芷溪忙回話。托盤裏有兩隻碗,芷溪把藥放在榻邊的矮幾上,先倒了一碗,自己喝了,剩下的還放在那裏。
“太燙了,先晾一晾吧。”雲嫣然隨口說道。
過了一刻鍾,芷溪沒有什麼異樣,雲嫣然才連忙抱起雲翼,把剩下的藥給他喝下去。雲翼喝了藥,雲嫣然抱著他輕輕拍著他的後背,雲翼逐漸平靜下來,沒有剛才那麼難受,折騰了半宿,沉沉睡過去了。
“公主責罰奴婢吧!”芷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都怪奴婢大意了,沒有照顧好大王!”
“起來吧。我都聽說了,這怪不到你身上,那幫廚把藥淬在勺子上,躲避了查驗。”雲嫣然頭痛不已,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總是防不勝防,“以後翼兒的起居還是有你負責照料,他如今和你熟悉了,也喜歡黏著你。以後還是要更謹慎才是。”
“奴婢記住了,多謝公主!”芷溪哭哭啼啼的退下了。
燭光搖曳,照的雲嫣然的側臉時明時暗,她就這樣在雲翼的榻前守了一夜,坐到天明。
“公主還是去歇著吧,您都守了一夜了,就換奴婢守著吧。”芷溪進來看著雲嫣然一夜沒睡,萎靡憔悴的樣子。
“不用了,翼兒昨晚睡得踏實,應該是好多了。等會兒叫大夫進來看看。”雲嫣然強打精神吩咐道。
大夫過來給雲翼診脈,屋子裏的人都屏氣凝神,不敢出聲。直到大夫收了脈枕,雲嫣然才上前一步,問道,“大夫,怎麼樣了?”
“公主放心,大王中毒本就不深,昨夜服藥後毒性已經消解了大半,再有三五日應該可以肅清體內的毒性。隻是大王年紀尚小,還是要小心調養,才能不傷及根本。”
聽著大夫的話,雲嫣然才徹底放下心來,殿內守著的人們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公主,謝將軍在外求見。”
“芷溪,好好守著翼兒,寸步不離。吃的用的都必須你親自過目後才可以給翼兒用,飲食用藥一定要嚴格依照大夫的吩咐,切不可大意。有什麼事,立即來報。”雲嫣然交待一番,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去見謝安,不知道他昨晚查出了什麼!
“聽說你昨晚一夜沒睡,翼兒怎麼樣了?你要不要去睡會兒,我替你在這守著?”謝安心疼道。人前謝安自然稱呼雲翼為大王,私下裏他也隨著雲嫣然喚他一聲翼兒。
“翼兒已經好多了,大夫剛剛來看過了,再服個三五日就大好了!怎麼樣?你昨晚查的可有眉目了?”昨晚雲嫣然方寸大亂,除了謝安她懷疑每一個人,此刻平靜下來,她想李斌與陳正泰他們應該沒有嫌疑。
“那個幫廚拿了錢,隻知道對方是讓他給翼兒下藥,並不知道是什麼藥。雖然他不肯承認,但他應該猜到是毒藥了。”謝安說道,“和他接頭之人昨晚就被我們抓了,是個死士,當場就服毒自盡了,死之前發出了響箭,河對岸應該還有人,不過等我們過去的時候人早就跑了。”
“不是早就說了要設立關卡,嚴防死守嗎?怎麼還會有人溜進來而不被發覺?”雲嫣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