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光線透過玻璃灑在大理石上，當然，美好的總與沈約無關。“25歲985名校碩士畢業?”
“嗯。”
沈約板正地坐在辦公桌前，程崢繼續翻了翻簡曆，裏麵各個大賽獎項鋪天蓋地地扒滿了幾張薄紙，重量級選手就坐在程崢眼前。
沈約一直相信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程崢微抿著唇，看見沈約的簡曆後眉頭就沒舒展開過，又不動聲色地翻了一頁，兩指反複地揉搓著紙張，快要把紙弄廢了。
沈約心裏罵罵咧咧，重新打印一份又是另外的價錢。
看到最後一處程崢終於有些舒暢一口氣，指著最角落的一條，用著HR的語氣質問道，“幼兒園在山溝裏上的，啟蒙不怎麼樣，你這樣不行啊，我們這一行要求精英式培養教育，最看重個人從小素質教育……”
得，就逮著我石頭咀幼兒園不放，信不信我拿著大班畢業統一發放的大紅花綁在你尊貴的大頭上。
“看在你有碩士這個學曆上我就勉強收了你吧……”程崢說著時候語氣滿是為難，整句話翻譯過來就是:小可憐，沒了我你就露宿街頭了。
沈約內心:對對對，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OMG，please.
沈約保持著微笑，都想丟個眼神刀人。“多謝老板海涵。”
“應該，應該。”
也許程崢貴人多忘事，但作為一躍而起的暴發戶家的孩子沈約來說，對成長中各個階段的經曆銘記於心已經成為一種習慣，當然這是作為高級學者基本的素養要求。
真相隻有一個，沈約和程崢幼兒園同窗。
“對了，考駕照了嗎，作為我的助理必須全天專車接送……”
沈約心底默默豎起中指，搞得像太子遊行一樣。
謝年仍然淡定，從公文包裏掏出證，雅思證書，劍橋商務英語證書，ACCP計算機四級證書，CFA三級證書，一級人力資源管理證書……
“報一絲，找錯了，我再翻翻。”沈約的語氣沒有半點作假，真的可以演。
等到所有的證摞在一起堆成了小鼓包，沈約不緊不慢地從裏麵找到了駕照，“找到了。”沈約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恭恭敬敬地把證送到程崢手邊，“請您過目。”
程崢:我懷疑你在炫耀，我有證據，但我不說，降低我的身價。
沈約不露聲色地瞥了一眼辦公桌上的雜誌，上麵鋪開的那一頁正是程崢受采訪的那麵，醒目加粗的大字標著“最年輕、最有為、最衝鋒的著名海歸CEO”。
沈約看著程崢渾身散發著一種光芒:瀉藥，本人CEO外加海歸。
程崢看完了證就把它還給了沈約，“行了，就你了，去人事那邊報到完了吧，今天入職有問題嗎？”
“可以。”
“去吧，小助理。”
程崢揮了揮手就把沈約趕走了。
沈約簽了合同，在隔了程崢十幾步的距離搬了張小一點的辦公桌，不知道程崢哪裏弄來的屏風。
理由:我不想整天抬頭就看到同一張臉。
“小沈，給我倒杯咖啡，六分糖，加冰加奶。”程崢隔著屏風喊著。
“是，老板。”
“等一下，以後請叫我Boss，太low了。”
“……好的，簸絲。”
程崢繼續看手上的報表，“幫我把咖啡攪勻吧，辛苦了，小沈。”
沈約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淡漠，本來打工人上班就很煩，一堆的破事。
程崢接過咖啡喝了兩口，“不錯，咖啡泡得挺好，月底加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