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在水裏蟄伏了幾年才換來飛到水麵上的資格,在這樣短暫的時間裏完成下一代的繁衍,然後匆促的結束自己的一生。
每個人對蜉蝣這樣的行為都有自己的解讀,江千雪也是,她在羨慕,羨慕這些朝生暮死的蜉蝣都有活著的意義,羨慕它們能在完成此生的目標後幹脆的死去,而不是像她這樣,繼續遊蕩在人世間。
氣氛變得凝重起來,皇甫淵相比往常來說要沉默許多,他並非什麼都不懂,隻是這次的信息量有點超乎他的接受程度了。
“她讓我變強,是因為想讓我殺了她嗎?”此時的皇甫淵已經恢複了人身,小小的鐵籠也早就被阿卿幫忙順帶解開,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衝去找唐浩軒算賬,而是問向一旁的阿卿。
“算是吧。”阿卿眯著笑眼看向江千雪和唐浩軒的方向,臉上的半張麵具隔絕了大部分的表情,雖然他是在笑著,卻本能的讓人覺得危險。
“這算什麼回答?”皇甫淵有些無語的看向阿卿。
“她的目的的確是想讓你殺了她,但能殺了她的並不是你,而且你也下不了手吧。”阿卿說著視線突然斜眼看向皇甫淵,“嚴格來說現在的你隻是那個人的一部分,未來有一天你會消失,而這件事對她來是很致命的打擊,一直到很久以後都沒能走出來。”
“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那麼多?”皇甫淵沉默許久,才開口問阿卿。
“因為我想試試,如果把你救下來的話,如果未來你還活著的話,她是不是就不會那麼執著於死亡了。”阿卿說著無所謂的攤開手,“當然,這樣的概率很低,畢竟未來的事已經發生了,要想把這段過去改變幾乎是不可能的。”
阿卿看似要做放棄的模樣,卻在下一秒眼神一淩:“但不試試怎麼知道這該死的命運是不是隻會嚇人的紙老虎呢?”
沒等皇甫淵說什麼,阿卿就站起身示意他跟上:“起來吧,有東西要過來了。”
話音剛落,水麵上的蜉蝣像被什麼生物驚動到一樣,馬上飛離那片危險區域,一些來不及飛走的蜉蝣就這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侵蝕殆盡。
……下方代換……
這種情況應該道歉,但是江千雪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剛好砸中了這個人。
“抱歉。”江千雪道歉的話剛說出來,仆人就不樂意了。
“道歉有用的話……”仆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慢慢起身的少爺抬手打斷。
“沒有關係。”富家少爺抬起頭時,江千雪愣了一下,那張臉她好像在攻略任務版麵見過。
可是,不太可能啊,難道是那個人的祖先?
江千雪在猜疑時,司白在尬笑,想到這麼快就又遇見了——長了跟他爹那張臉一樣的人。
花燈節那個夜晚,司白看向江千雪,像看到了噩夢一樣的畫麵,他光是回憶那個場景就已經覺得自己的人生無光。
江千雪的法術是讓看到的人看到他認為最醜那張臉的模樣,剛好在司白眼裏,那就是他那胡子邋遢的父親,穿著女裝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實在是太可怕了。所以當時他才會說出一句好醜。
換做是誰看到跟自己父親一樣的臉,出現在大街上,還是女裝,心裏都有點發慌。
司白的父親不醜,不然他的基因也不會那麼好,但是他的父親懶,胡子也不剃,在司白看過去就是一個醜男,雖然母親說那是有男人味的象征。
那時的江千雪隻是粗略的看了他一眼,加上燈光很暗,所以沒認出來他是司白。
現在是看清了,但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記錯失敗的模樣,於是開口問:“你是誰?”
江千雪沒有用古代稱呼,她對這方麵還沒有研究透徹,隻是單純的想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她不是那一種需要求生的穿越者,不需要講究那麼多,把她當異類處死,她求之不得。
江千雪的氣聽著都會讓人上火,仆人又要為富家少爺說話,又被司白攔了下來。
“再下司白。”在司白眼中,江千雪頂著一張他爹的臉,所以他在懷疑他是不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長得也太像了吧?想當做沒看見也很難,但為什麼連胡子都一樣?那老頭的基因有那麼強大嗎?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江千雪更確定了他就是自己想著的那個司白,不可能那麼巧吧?前世今生?
司白?那個中央空調?第四個人是指他?但是現在距離劇情開始還有百年之久,他怎麼會出現的那麼早?
之前說過江千雪對這個乙遊並不上心,所以很多劇情都是跳過的,就算有記憶點,也是一些比較火的節點,大多數記憶都停留在她玩過的片段。
司白的人氣墊底,雖說很多評論都喊著“投票司白”,最後人氣投票第一二名的卻是唐浩軒和皇甫淵,公孫弦排在了第三,安陽煜第四,墊底的自然是司白。
看來中央空調真的很不受占有欲爆棚的女性歡喜,某種意義上來說司白比公孫弦還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