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果實對跳跳具有著強烈的吸引力,可少年這次卻緊緊抱住它。
甲板上,洛邊溪迎風站立,少年能聽到她們那蓬勃的心跳,看到的,卻是枯骨中躁動的血果,散發著滔天惡意。
洛邊溪按耐住毀掉血果的衝動,他扯下粘連在艙室外壁的繡花布條,揣到兜裏。
“你不說,我們也能知道,隻要查查這艘大船的建造風格和工藝路線,就能弄清來源,人可以嘴硬,但物證卻不會撒謊。”
“你應該知道,主動坦誠會減輕罪刑,就算你不說,你的犯罪同夥呢?他們會不會說?沒準你現在已經被賣了。”
貓眼對麵的中年男子眼神開始掙紮,他的心理防線逐層瓦解。
“你辛辛苦苦為背後的人做事,結果呢?你能得到什麼?冒著生命的危險,換來的又是什麼?此時此刻,這種境地,背後之人會救你嗎?我想你知道答案。”
中年男子唉聲歎氣,神色潦倒。
“有什麼困難說出來,隱瞞隻會讓事態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你需要我們的幫助,不是嗎?”
終於,中年男子心底最堅強的防線被擊穿,多年不曾流下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我的家人被他控製,一旦事情敗露,結果可想而知。”
“你以為你不說他就會放了你的家人?你覺得他是相信你為他賣命多一點還是相信你投誠多一點?”
中年男子沉默不語,他知道,麵前這個人是對的,一旦被抓的事實敗露,背後之人對自己僅存的隻剩疑心。
“憑著我多年的辦案經驗,如果現在把你放了,知道結果是什麼嗎?”
貓眼雙目緊盯著中年男子。
“結果是,我們會在不久後發現你的屍體,誰殺的,為什麼殺你,你心裏清楚。”
“現在,告訴我,背後之人是誰,我們還有時間去營救你的家人。”
中年男子發出沙啞的聲音。
“是楚軒閣副首。”
“通州的楚軒閣?”
“是。”
“他為什麼要你們這樣做?”
“我不知道。”
……
洛邊溪對麵坐著的是一位幹淨少女,圓臉大眼睛,長頭發紮成馬尾。
“董十三,對嗎?”
“嗯。”
“很難相信,你竟然活了下來,我沒有不敬的意思,但這確實是匪夷所思。”
被抓的二十九名少女中,隻有最先失蹤的董十三和最後失蹤的少女存活。
“你是怎麼做到的?”
旁坐的刑司工作人員快速揮筆記錄兩人的對話。
“我主動提出幫他們幹活,洗衣服,做飯,清理雜物等等,然後他們就留下了我。”
洛邊溪仔細看著女孩那幹淨的臉龐,少女並不回避,直目相迎,眼神中瞧不出一絲這一個半月的經曆所留下的夢魘。洛邊溪注意到一個細節,這裏的原住農民都說‘俺’,隻有董十三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