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個傻子又在往對著牆發呆了,一天到晚不知道在看什麼。”
“誰說不是呢?一會兒瘋瘋癲癲一會兒又一句話不說,可得離他遠點兒。”
一群小孩趴在牆頭你一句我一句,說著說著一個臉頰豐滿的小胖墩就順起塊小石頭砸了過去,恰好砸中了那傻子的後背,可他卻一動不動,小胖瞪大了眼睛也沒看出個究竟,直到一聲大喝。
“王大福,幹嘛呢,你媽喊你去打豬草聽不到啊,躲這看傻子來了,真是欠打,快跟嬸子走,別被你周嬸子瞧見。”一名膀大腰圓的婦女在牆下衝道。
“來了,嬸兒”小胖墩慢慢爬下並不算高的年久失修的瓦牆跟著婦女走了。
不遠處一名提著菜籃一瘸一拐走回來的大嬸慢慢看見牆頭上趴著的小娃娃,瞬間提高步伐速度衝那邊大喊道:“幹嘛呢皮娃娃,全給我下來。”
小娃娃們被嚇得趕緊爬下來溜走了。
瘸腿大娘掏出鑰匙打開灰蒙蒙已經褪色的木頭大門,對裏麵穿著打補丁衣服的高大人影說:“德生,快回屋裏吧,別發呆了。”
那院中的青年有著近190的身量,高大的背影孔武有力,行為卻異常遲緩,仿若聽不見般置之不理。直到瘸腿婦人拉他走,那高大青年才似乎反應過來般一邊拉著她的手,一邊指著牆頭說:“出...出去玩。”
“ 德生乖,咱們就在院子裏玩會兒好不好,嬸兒把燒餅端給你吃啊。”
“不要,出去玩。”孩子般純真執拗的話語令婦人眉頭一緊,卻還是順著他的意思道:“那就在門口梧桐樹下玩會兒,別離遠了,嬸兒去做飯。”說著便放下菜籃。瘸著過去打開了大門。
木頭大門延伸出斑駁的痕跡,門前一條大斜坡與村裏的人家錯落開來,不遠處則是條臭水溝,垃圾的腐臭在夏天炙熱的空氣裏蔓延,叫囂著貧窮的氣息。
村頭泥濘的大路上,一輛邁巴赫緩緩駛入。車上青年穿著與車牌號不相稱的工字背心,包裹住緊實結實的胸肌,荷爾蒙噴薄欲發,俊俏的麵龐被蛤蟆鏡擋住一半,一根發絲垂落額頭,其他發絲則根根分明的用發膠梳理在一起,一手握方向盤,另一隻胳膊搭在車側,好不瀟灑。
村裏道路狹窄,阡陌交通,大小平房交錯,愣是湊不齊一條能讓汽車通過的路。修長豪奢的轎車隻好停在村口外的大馬路上。
青年邁開修長的大腿下車,一把關上了車門,拿下了蛤蟆鏡,露出那張俊美無鑄的麵龐,深邃的眼神,多情的眼尾微微上挑,一條大銀鏈子掛在脖間,褲衩拖鞋一樣不落,有種說不出的痞氣,但懂行的都知道,看似隨意的飾品服裝其實夠普通人家半年的開支。
“唉?往哪邊走來著。”青年一頭霧水的看著手機地圖上的方向標,不知所措起來,笈拉著拖鞋原地轉了一圈,最終選定了一個方向,頭也不回的走去。
這村子看似不大,其實占地不小,其中斜坡通向老林的路更是不少,夏天還滿天的蚊子作祟,動輒咬七八個包。
夏攀邊往前走邊想找個人問路,卻有許多人家是關著門的,鄉下大多數是如此安靜。
這路走的實在艱難,一直遇到滿是垃圾的臭水溝夏祈才嫌惡地捂住了口鼻,但轉念一想,西邊那片垃圾還沒那麼大味,肯定是剛扔不久,去那邊在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人問個路。